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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些不好!”
當陳善昭快馬加鞭從宮中匆匆趕回家,他一進正房就聽見西屋裡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知道是王凌來探視章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時候,剛剛迎了出去的單媽媽就低聲說道:“是世子妃說請郡王妃進去的。”
儘管陳善昭對章晗身子不好還要見別人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當進了西屋面對這位四弟妹的時候,他仍然表現得客氣有禮——卻是巴不得人趕緊走的客氣有禮。好在王凌亦是知道分寸的人,須臾便起身告辭了出去。等到人一走,他就立時上前緊挨著床沿坐下了。
“怎麼回事,早起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善昭……”章晗輕輕開口叫著他的名字,見他使勁握了握自己的手作為回應,眼看著丫頭們都退出了屋子,她仍是掙扎了許久,這才低聲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瞞著你。如果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讓你知道,可沒想到就只是這麼幾天翻來覆去的想,就險些害了咱們的孩子……”
見章晗的臉色流露出了少有的蒼白,陳善昭只覺得心中一緊,情不自禁地坐近了些,緊緊攬住了她的肩膀,隨即低聲說道:“不管是什麼事,都不及咱們兩個風雨同舟的夫妻情分,還有咱們的寶寶!晗兒,你不要急,慢慢說。不論什麼事,我都會處理乾淨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執子之手,與子同心!
靠著那堅實的懷抱,章晗只覺得打心底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安心感。章晟還不曾說那話的時候,她這幾天心底就一直在猶豫,今天又掙扎了這麼久,卻還是因為孩子而下定了決心。此時此刻陳善昭這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話,就猶如一股暖流似的,讓她真正有了力氣。
“當年,我在城隍廟中,遇到了乾孃的女兒張瑜……”
陳善昭聽著章晗那緩慢而又低沉的話語,聽到八歲的她被顧夫人用權勢和沒法抗拒的交換條件從親人身邊帶走,聽著她在張家寄人籬下的日子,聽著她從小跟著一位位名師學琴棋書畫、學經史子集、學女紅針黹、學看賬簿管家,聽著她那些小心縝密是如何煉成的……然而,當聽到章晗說到顧夫人去世那天時,他陡然之間發現妻子全身顫抖,頓時明白必然是那一天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幾乎是緊緊地把章晗擁在懷中,低聲說道:“如果真是讓你受到很大傷害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晗兒,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個的眼光……”
“不,這事兒除了琪妹妹,再沒有別人知曉……甚至是她,也不知道我曾經親耳聽到那一幕……陳善昭,聽我說完,聽我說完好不好?”
見章晗的聲音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軟弱和哀求,陳善昭忍不住鬆開了她一些,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名狀的傷心和痛苦,他只能輕輕點了點頭。即便有所心理準備,可是,當聽到宋媽媽在顧夫人去世當天就鴆殺了鄭媽媽,又聽到了章晗轉述自己聽到宋媽媽那得意笑語時,知道張昌邕覬覦顧夫人陪嫁時的驚悸,好容易才以昏睡矇混過去的驚惶,即便是聽慣了豪門世家的陰私,他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頭隱隱約約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恐怕更加驚心動魄。
然而,興許是平靜了下來,興許是那接連一幕一幕發生的太令人目不暇接。章晗的敘述竟是迥異起頭的語調,顯得平平淡淡,可那平淡之中蘊藏的殺機卻讓陳善昭目光越來越凝重。尤其是張昌邕起了獸心,張琪捨身阻攔,張昌邕張瑜父女相爭,而後又雙雙落水,他在又驚又怒的同時。陡然之間又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莫非如今在顧家的那位張大小姐……
章晗看出了陳善昭那眼神中的驚疑,沉默片刻便開口說道:“你沒猜錯,事情便是那樣。瑜姐姐身體原本就不好,即便是接近暑日,在塘中被人救起不多時就故去了,而張昌邕知道顧家已經派人來接,生怕嫡女淹死的事情洩露出去,顧家會拿他當做仇人。因而便想出了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計。那時候,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和性命,便只能賭一賭張昌邕看重功名利祿更勝過美色。這才得以用跟著拾遺補缺的名頭,陪著琪妹妹入京。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而且張昌邕再次入京之後,又算計過我們姊妹倆的婚事,反被我抓準機會趕了他出京。至於宋媽媽,則是在更早的時候,我利用她的貪婪無恥,結果顧家人一頓家法讓她又聾又啞。即便如此,人終究還活著,這次顧振竟是鹹魚翻身回了京。我擔心有人拿她做文章,便讓沈姑姑授意顧家處置了她,結果……人卻是不見了。興許是自己早就跑了,興許是被人接走以圖蓄力一擊,總之樣樣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