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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沉不住氣,先陪餘非闖宮。自己不過將計就計,破了餘非的局,順手收領了歷越皇城。餘戰,歷越,甚至是莫懷臣的性命,都在他掌握之中。
這一局,是他完勝。
莫懷臣只是莞爾,“凌王這樣以為?”
說話間,外空幾聲空響。凝藍之中炸開幾朵耀眼的紅煙,鬼和尚瞭望著傳信的煙彈,嘿嘿一笑,“你們要打,和尚我奉陪。”
寇天面色一凝,眯起的長目更顯凌厲,“莫大丞相真沒叫本王失望。不過你們縱有幫手,想要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那邊的餘戰腳步沉重地走來,“凌王。”見到一黑一白堪堪對立,不禁稍有遲疑。想起三弟死前的話,心頭泛起一陣莫名的寒意,遂乾咳道:“今日之事,莫相預備如何交代?”
“交代?”清高的視線掠過滿地淋漓鮮血,霍霍橫屍,那個高舉了屠刀,卻不沾片血的男人安然無塵地立著,“本相需要什麼交代?”
“你……”餘戰不由劍柄一緊,“你與長平王詭計逼宮……”手一揮,有人獻上方才那本傳位詔書,他抖開黃緞,上頭墨跡斐然在空氣裡飄蕩,“證據在此,莫相有何話講?”
“承帝今日一早邀請本相入宮,本相來了,不想趕上餘非的逼宮。被困在此處脫不得身,是臻王及時帶兵解救,才將這等宮廷大亂壓下。不過這裡終歸是歷越的家務事,本相無意參與,也不願受到牽連。那一紙聖諭言及歷越皇家傳承,和本相更是沒有絲毫關係。如今一切安定,臻王不說安撫他國使臣無辜受困,還欲橫加為難本相麼?”
餘戰怔了一怔,今日倒又一次領教了此人的巧舌如簧。他一時找不到破綻,躊躇著難以發作,不料聽到那邊的寇天慢道:“這裡交給我!”
餘戰猶豫了一瞬,“如此……也好!”
寇天一笑,見餘戰如釋重負地把這個棘手人物丟給了自己,心急火燎地往大殿去了,才拍了一下衣襬,再次提問,“她呢?”
要緊的節骨眼上,那個要命的女人居然失蹤了,他生平頭一次心中發虛,總像落不到實處——擔心她壞了自己的計劃,更擔心她有個差池。明曉得禹華城裡有能力禁錮她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當時當地,卻不能立刻發難將她奪回來鎖在身邊,守著安心安懷。
遇到那個女人的事,他的耐性果然會變差。
對面男人的眉宇蹙了蹙,杜臥雲疑惑的柔音先揚起來,美目迷茫地望向一臉深沉的寇天,又狐疑回睨莫懷臣,“莫相,他說的那個她,是不是三妹?為何凌王會有此問?”
寇天不禁一聲冷笑,“麗妃娘娘不知道麼?是他一週前禁錮了杜傾瞳,早上派人抓了杜君鴻,現在關在御書房裡,不知是死是活呢。”
“什麼?”清音一顫,髻邊步搖撒過一陣錯亂細碎的疊影。
莫懷臣不過針鋒相對地反駁,“凌王卻為何不提司馬性德堰丘奸細的身份,如今杜秋茗生死未卜,又被凌王弄到了何處?”
“爹爹,大姐,三妹……怎麼會這樣?你們,你們都是惡魔。快交出我的家人……”杜臥雲驚得滿面煞白,往前一撲緊抓住兩人的手腕,拼命搖動。就見寇天不耐地出指幾點,杜臥雲頓時無力地軟倒下去,烏絲凌亂散在了人腳旁,堪堪花容猶帶戚顏。
寇天也懶得瞧,習慣性地吩咐道:“司紫,把她帶遠些。”
火媚的刀口還架在面如死灰的肖智頸間,這時回首快捷地答道:“司紫奉命觀察那邊動盪,還沒有回。”
寇天不禁攏了一下眉,“究竟做什麼去了?”
鬼和尚接著一聲嗤笑,“我看是因為杜魏風死了,她的魂也丟了吧。”
“杜魏風死了?”火媚頓時大訝,“杜魏風怎麼會?”
下一刻,寇天的面色卻已大變,狂傲的玄黑糾集震怒,帶著蛟龍之勢吞噬而至,翻掌直取鬼和尚的咽喉。不料中途一管白如雪的銀簫斜截上來,陰寒真力擋住了他奪人的勁氣,順勢一挑,直點他的胸口。寇天大怒間抽出背後的玄墨大刀,刀氣兇霸地直迎上襲來的流風簫意。
“鏘”,音如裂金石,兩人各自往後退了一步。
寇天按住心脈,卻按捺不住胸口狂湧的驚悸,疾怒喝道:“你敢對她動手?”
莫懷臣不過拂袖,澹澹身姿好似一竿潑墨頂雪的素竹,再強之風霜中都獨立傲然,“又如何?”
不論是無意還是有心,終究陰差陽錯,大變已生。既然不能更改,他也就認了。不過對傾瞳之外的人,他不覺得有煞費唇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