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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什麼?”
杜臥雲與寇天皆是掩飾不住失色,各自退了一步。
“她是,餘承天的女兒?”迷惑的唇緩緩翕動重複,寇天瞧見杜臥雲的反應,心下更加確信。
他心愛的女人,竟然是歷越的皇族?
為何會是這樣?
莫懷臣轉目投向那邊的戰場。
餘非身邊的禁衛軍死傷殆盡,面對著殺氣騰騰的餘戰,一張面孔蒼白若死。
他跌跌撞撞地退到了牆角,四面楚歌間好像終於明白過來。他陡然揚手直指著混戰外的那個白衣男人,音調也變得尖銳,“莫懷臣,你好狠。你與我餘家有何深仇大恨,這樣設下毒計逼我造反?你不僅要我父皇死,還要他被兩個兒子相繼背叛。原來你用盡心機,就是想攪亂我餘家的天下!皇兄,你千萬別中了他的計,趕緊罷手和我共抗外敵!”
他必須與餘戰好好講清道理,卻絆著了東西摔下去。倉皇的衣袖昏亂伏地,連著他最後的醒悟——太遲的醒悟。
莫懷臣不過對他投以一瞥,深眸淡如淨水,漠然無瀾。
“別以為能哄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氣熾盛的餘戰又往前逼近一步,劍鋒雪亮。
肖智原本色厲內荏,此刻綿軟的攻擊被一個火紅的影子輕鬆截住,眼睜睜看著餘戰擦身而過,一劍捅進了長平王的心窩。
貫穿而透心的冷。
餘非猛地瞪大了眼,好像被放了氣一般癱軟下來。
沒有了,沒有了,到最後,什麼都沒剩下。除了,死亡。
他喃喃嘆了口氣,“早知今日,早知今日……下輩子,決不做……皇家人。”
“什麼?”餘戰不由自主鬆開了手,看著那柄直留在了皇弟胸口的劍,頭腦終於稍微涼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是說……”餘非的唇角露出一絲似是而非的苦笑,卻揚臂抽出胸口那柄利刃,一股熱血蓄意噴濺了餘戰滿臉。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了,痛楚和野心都隨著生命而逝去,“皇家……無父子、兄弟!普通人家,你不過就是,就是我的……大哥。可能教我……蹴鞠,打架,幫我相中一個媳婦……可能是一個好的……兄長……而已。”
話語漸虛,戛然而止。餘非死了,與自己的父親一般成了一具屍體。
餘戰愕然望著眼前這張與自己幾分相似的面龐,發現那閉緊的眼角,淌下了一串無知無識的水流。一時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恨毒的心尖忽而一痛,膨脹著說不出的憋悶。
父親死了,三弟也死了,他今日揚眉吐氣,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位。該高興,該狂喜,該慶祝個三天三夜,讓美酒金銀和女人匍匐在腳底,肆意享受那份高高在上的尊榮。
可臉上的血真討厭,因為慢慢幹去了,所以令他的面板有種莫名的緊縮和抽痛。很詭異的一種感受,好像有人在拉扯著他的臉。
寇天倒沒什麼不適的樣子,慵然倚著一旁的黃幔,雙眸如鷹噙著眼前飄灑如仙的男人。磁性的嗓音稍顯喑啞,聽不出是贊是嘆,“莫大丞相,你的好計。”
莫懷臣斂了桃花眸子,嘴角還是輕揚著。
是啊,好計。
十八年了,他的心被荊棘纏裹穿刺了整整十八載。原以為連血液都乾涸了,變為陰冷的頑石,不會再痛,亦不會再跳。
可是他似乎錯了,高潔的額間細細如珠,瀝瀝是他強壓絮亂真氣逼出的薄汗,胸腔間充斥著一派茫然無邊的蒼涼。
終究還是放手做了,該擔的結局,該承的糾結,一個都跑不掉。
屋裡的空氣凝滯而稀薄,瀰漫著血氣腥甜,靜謐中彷彿能聽到冤魂們的大笑慶典。
父親,母親,二弟、三妹,豐家老老小小的親人們。你們死得冤枉悽慘,今日我終於將仇人的靈魂連著姓氏一同遣下了地獄,送給你們做那昂貴的祭禮。你們在天之靈,可還滿意,可還滿意?
黑白錯,是非亂,戾氣風雲換。
怨城恰如閻羅血,陰魂悽悽照我還。
待重頭,難回首,只許魂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哎,更了,抱抱親們。麼麼麼麼……
偶找到蟲子,強迫症修了,修好了爬走,非偽更,咳咳。
☆、雙雄對決
天悠嵐頻,絲絮雲瓣在風間翻騰變換,長宮深深,籠著屠殺過後驚心的寂寥。
寇天滿意地舒了口氣,“莫相輸了。”
與莫懷臣暗鬥到如今,終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