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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擇——寧願毀天滅地,也不會放棄自己所愛的女人。
因為擁有,所以保護,這邏輯如此的理所當然。
不過他愛上的那個女人,決不會自殺,而且很可惜,她也並不曾試圖懂他。
杜秋茗身體實在太弱,雖然服了聖藥,寇天只要止住引導的真氣,她便血氣立竭,難以為繼。寇天只好如此不斷催勁,一晚耗去了不少真元,胸腹間充沛的真氣也隱隱淤滯。
朦朧霧氣明晰幾分,司紫再一次伸手探上杜秋茗的手腕,片刻後冷音似乎也輕鬆了些:“脈象穩了。”
寇天指尖一凝,吐納間將真氣緩慢從杜秋茗百骸千筋內抽回,拔出掌勁時他與杜秋茗都稍微震了震。手才離了杜秋茗的身體,就帶著些頹然垂落下來。
旁邊的司馬錦一閃而至,已然接過了杜秋茗,火媚就勢攙穩寇天的身體,朱唇清媚纏綿,“主人,你怎麼樣?”
寇天不過垂眸一笑,翻身下榻,眉間豪氣如昔,“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司馬錦查探了妻子的傷勢,就將手中人兒交給司紫照料,轉而單膝跪下,深深垂下了頭,“我司馬錦,代表司馬一族,立誓從今日起永遠追隨凌王左右,終生伺候輔佐。若有二心,則天雷轟頂,屍骨無存。”
千金一諾,就是一世的無悔追隨。從那一刻起,司馬錦再不單單效命於派他潛伏歷越的大芙聖女,而變成了新王寇天的忠誠下屬。
染血無所淚,金鎧戰天下。得此一人,猶勝過取下千軍萬馬。自古開疆擴土的霸主身邊,怎能少這般的傑出之士?
寇天扯了扯嘴角,揮手命他起身,狹長眸間紫焰輕吐,“別講什麼虛套了,時候不早。安排好了她,我們就動身。今天若是誤了我的事,一樣是死罪。”
司馬錦點點頭,自去安置杜秋茗不提。火媚從旁獻上一套緇黑絲衣,上頭一顆玲瓏的火焰珊瑚墜,烈得好似隨時會燃燒起來,“主人,請沐浴更衣!”
“下去吧。”寇天獨自浸入備好的藥酒之中,好一會兒,木桶上白煙嫋嫋。草藥藥勁藉著酒氣沁入體內,他沉結的真氣才運轉回息。他轉而用清水漂淨,洗好了才眯了下魔魅的紫眸,隨即一個起身,帶著蒸汽的溫水順著令人讚歎的身體流暢滑下,滴滴答答的聲響好聽。長髮坦然地順著肩頭往下蜿蜒,在肌膚上有種奇異生機的紅。
淨白棉衫裹身,揚手門開,任火媚與司紫魚貫而入,一左一右將那質料精良的黑袍為他套好。紅髮束起,玄冠間一點滄珠,越顯得卓爾不群。火媚才要將那火焰墜繫上他的腰封,卻被他移步避開了,轉身推門而出,“可以了,我們走。”只留下似披著冥夜卻令人感覺濃墨重彩的背影。
火媚在原地輕揚起一個苦笑,暗自捏緊了手心中自己佩戴了十來年的護身符。
兩撥人馬,在天宇閣外分道揚鑣,一去鴛湖,一赴皇宮。
去鴛湖的人打馬破霧,一路揮鞭疾馳。
到了鴛湖,霧氣依舊極濃,丈外難以視物。不仔細看,根本辨不出湖心水榭上淡立著一個修長的白影。
黑衣首領哪還客氣,丟□旁的隨伴,輕點鞍佩,一個折身就點水飛掠,腳尖在綠水上點起一圈圈漣漪。漣漪未散,高大的身形已然落在水榭之中,與對面的白衣丞相堪堪只隔了丈許。
他收步而立定,負手望著對面恭候一陣的俊俏男人,鼻子裡哼出一聲,“你倒是來得早。”
對面那人不過微笑著,“是凌王很遲。”
寇天依舊不屑,“這麼早來踩點,莫非你是怕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凌王可曾聽過?”
“鏘”,一柄青劍出鞘,雪刃寒光映著那人飛揚的眉。
“你選什麼兵器?”
莫懷臣卻不慌不忙地指了指眼前的一桌酒菜,做了個請的手勢,“凌王何必心急,你我也算旗鼓相當的敵手。此刻霧濃人多,你我只管飲酒稍待,遲一刻再比又如何?”
寇天側目望了望白茫茫的四周,只聞依稀淺淺的清波拍岸,他沉吟半刻就懶洋洋地靠上了那邊紅柱,“喝酒?你可是我對手?”
“凌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亭內兩人意味深長地對視,均是一笑。
水榭外密密的楓林之內,隱匿著無數青峭——劍鋒,刀刃,長戈的銳尖,還有一帶細細如蝗群的冷星,是成百上千支箭矢。
齊齊的,準準的,對牢了那個隱匿在霧中安然的水榭。
千般殺機,只等兵戈聲起,一句號令,便叫那水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