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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嫤發現簫琰這些天的胃口似乎特別好,平時連她也不願多看一眼的乾糧亦得到了無比的青睞,能吃是福,這對於一個病人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進步。比起彼時挨著羊臊味就會吐的簫琰,他倒像變了不少。
衛嫤追著樂青問長問短:“樂大哥,簫琰現在這麼能吃,是不是說明病快好了?為什麼他的手還那麼涼?你說過這病不難治,可為什麼過去十幾年都沒有為他治?你不是神醫麼?”
樂青烏黑著臉,道:“神醫只能救死扶傷,不能起死回生,你一下子問那麼多的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倒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些人的失蹤與我夫人有關?”
他一臉不爽地瞪了衛嫤幾眼,衛嫤被他不客氣地眼神刺傷,比劃著要據理力爭,卻被簫琰從身後拖了一把。簫琰低聲勸慰道:“罷了。樂兄心情不好,你別為難他。”
墨玉山莊與神醫府聯姻,當年在江湖上也是一段佳話,而柳歡身為南禹柳家的嫡傳,卻一口答應了樂家不納侍不收寵的要求,這在南禹一帶也是很震驚的。
柳歡與樂青各司其職,連年聚少離多,別人姑娘家成親之後,也差不多是有兒有女的年紀了,可柳歡卻依舊煢然一身。不怨不憎。
樂青之所以怕老婆,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柳歡為神醫府受的委屈。
但真正面對著流言蜚語,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想知道真相。比誰都想知道。
衛嫤看著樂青那張皺巴巴的苦瓜臉,一時也無話可說,隨口說了句“抱歉”,便悻悻地走在了最前面。簫琰向樂青一抱拳,轉身追了上去。樂青才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墨玉山莊在萬仙嶺的側峰,石壁陡峭,怪松崢嶸,山中有流水湍急,化成萬千白練飛流直下,匯入其下黑水深潭。潭邊有老鴉若干,整日呱呱噪鳴,在潭邊捕魚戲水。作為風景。這兒仙雲繚繞,幾無挑剔,但作為居所,這地上卻太磨人了。
萬仙嶺沒有山路,偶有小徑。也是潛在亂石之中,環山突想的石塊才像是天然的臺階。只是這些臺階大多隔得遠,起伏不定,有些地方還鬆了。時至寒冬,周圍山岩可攀附的東西不多,三人行至此處,便只能憑著自身的輕功修為向上攀躍。按理,簫琰的輕功最好,但因為疾病拖累,連躍了十幾下就沒了力氣。衛嫤只好招呼樂青一同停下來歇息。
上次在山谷那一戰,簫琰耗力過度,身上又還帶著傷,這一縱一躍之間,不單是體力流逝了,就連傷口也有幾處崩開,錦衣染血,說不出的觸目驚心。他的臉色比來時還要白,可是嘴角卻隱隱掛著些笑。
“以前師父一不高興就將我丟下山腳的深潭,讓我自己爬回來,頭先那兩年,她丟一次,我就哭一次,好像眼流怎麼也流不完似的。沒想到隔了那麼久故地重遊,我記得的卻不是那時的委屈與苦難,想得深了,竟覺得記憶裡的事都是甜的。”
簫琰坐在崖邊,任由衛嫤扯著一圈紗布,在身上纏來纏去。雲山縹緲間,風雪吹亂了他的長髮,連同雪色的繫帶一起在風中飄蕩飛舞,好似九天步下的神仙。他的笑裡沒有煙火味,大概是自小養成的疏離,不著脂粉的他,不如平素嫵媚,但卻更好看,更耐看。
衛嫤從身後摟住他,輕輕將頭靠在他肩上,笑道:“你小時候只是被丟下水潭餵魚,我可慘了,我被予聆丟進籠子裡喂豹子,那時候我還傻乎乎地,以為那嗷嗷叫的豹子跟宮裡娘娘們養的小狸花貓沒區別。捨不得下手。被撓了好幾回,才下狠心與它對毆。”她想起予聆嚇白了的臉,卻也贊同簫琰說的那句話“想得深了,記憶裡的事竟全都是甜的”。
“我猜,簫琰的師父一定是個大美兒。”她噴出來的熱氣落在臉頰上,打在臉上的細雪跟著那些溫熱的呼吸融化了,潮潮地,卻也暖暖的。簫琰任由他抱著,卻若有若無地看了樂青一眼。
樂青沉著臉,慢慢地摸出一塊乾糧,一邊吃一邊望著遠方發呆,他明明感知到簫琰的眼神,卻又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一個人默默出神。
“沒有我家嫤兒美。”簫琰忽然側身,大膽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復又站起身來,“該走了,冬天大雪封山,原是上不去的,到了夜裡,路會更加難走。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山門口。”
衛嫤被他弄得莫明其妙,又擔心他的傷口,一直追問道:“這麼快就又上路?你到底行不行?要不我揹著你上去?”她搶在他身橫臂一亮,用力拍了拍肩停,惹得他笑不可抑。生生將滿腔愁緒藏進了心裡。他伸手刮一刮她的鼻子,極其自然地勾住她的手。
“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