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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夏侯將軍。”簫琰乾淨利落地行禮,眉目中多是清寡,直到衛嫤厚著臉皮貼上來挽住了他的胳臂,他的目光裡才流露出一絲柔情。
衛嫤看看簫琰,又看看夏侯罡,終於從兩人淡淡的神情裡讀出點火藥味。
簫琰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叛徒,可真正心之所向,還是南禹,而作為大梁國的兵伐利器,夏侯罡當年屠殺南禹宗族的暴行,於簫氏而言不飭於血海深仇。
簫琰能如此平靜地與他說話,已是十分難得。
夏侯罡是欠了予聆的,可他欠下簫琰的卻似乎更多,這個曾經在皇宮內苑來去自如的華麗少年,如今卻甘心淪為衛嫤身邊的影子,這十幾年來的遭遇,皆是可想而知。念及此節,夏侯罡就愈加不好說話了。他本想仗著師父的身份搓和衛嫤與予聆,可是這一著棋,卻計量錯了。
誰又會想到,傳言中那個與衛小姐“私奔”的“無恥護衛”,竟然會是他。
“此地耳目眾多,實不宜久留,我們出了皇宮再說。”夏侯罡適時地收回了目光。
第230章 團聚
簫琰對夏侯罡始終淡淡的,三人的武功都不弱,一路逾牆出宮,也沒引起多少恐慌。大部分的宮人內侍都湧向了御書房,沒有人聽皇上說要“抓刺客”,所以宮裡也只是亂也不忙。左右就那麼點事,其餘的都爛在衛嫤心裡便了。
簫琰什麼也沒問,只是趁著她撒嬌發痴的當兒,替她將肩上臂上的傷處包紮好,待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時,眼光才陰冷地閃了一下,等到衛嫤回頭,便又是若無其事地一副尊容了。
衛嫤與師父相認,自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拉著夏侯罡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簫琰許久沒見她興奮雀躍的模樣,一時也被她感染上少,漸漸地,也跟著露出些笑容。簫琰的笑很純淨,少了段織雲刻意的收斂與算計。夏侯罡只看了兩眼,就完全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予聆有些事斷斷是瞞騙了他,這孩子只說與衛嫤有了夫妻之實,卻有意隱去了另一邊,衛嫤與這位簫姓的公子,未必就沒有肌膚之親。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這個做師父的卻是半句話也不得說,這個時候再和衛嫤說那些貞潔啊烈女啊,已經太遲。剩下的一切,就只能隨緣了。
“師父,卓琪哥哥那把劍是你特意交給予聆的?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是予聆說的?”
她有問不完的問題,可是當著簫琰的面,卻不太好回答。
夏侯罡是個武人,卻不是個莽夫,小兒女的心思,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予聆這孩子的嘴很緊,輕易不會交付真心,他自小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娶卓樺的。夏侯罡和夫人也看好這一對金童玉女,是以也由得兩個去折騰。
無奈在衛嫤成長的過程當中,卻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環,衛嫤知道什麼是喜歡。卻不懂得區別男女之情,她在軍營裡呆久了,與兄弟們勾肩搭背習慣了,竟直截了當地忽略了予聆的心思。
予聆懂事早。一方面與南禹異族的秉性有關,一方面卻是承自於出入市井的薰陶,他和那個小白痴是不一樣的,正因為這種不一樣久久困擾著他。令他不敢表現出來,才導致了後來的一系列問題。直到卓樺被害,他發了瘋地尋找錦娘下落。三天三夜。不曾闔眼。
世間多半以為予聆與卓樺是兄妹情深,只有少數幾人知道予聆那點小兒郎的真心。
予聆是真心要照顧這丫頭一生一世的,卻無奈天不從人願。
這些年,予聆從未提出個什麼要求,他盡心盡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半點抱怨也無,卻不表示他心裡沒有想法。要讓予聆這樣聰明的孩子變得服從,夏侯罡不忍,也不想。
他作為義父,只能看著他一天天消瘦,又一天天恢復元氣,這小娃娃從來不麻煩別人,什麼事都能自己嚥下去消化掉,他很快就接受了卓樺身死的現實,而很快,將視線投向了新的目標,當他表示要向左相府的小姐提親時,整個將軍府都震驚了,除了夏侯罡。
夏侯罡依稀記得南禹有一種贖魂的邪法,可以助人重生,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懷疑予聆是不是習得了這樣的邪法。直到經歷了馮狀一案,他才徹底恍過神來。
世間有誰可以與予聆如此默契?世間又有誰可以一眼就讀懂這少年的眼神?除了她……沒有別人。他們之間的默契,無關乎情愛,無關乎執念,只因多年相隨,休慼與共,這分明是長時間嚴格訓練培養出來的奇蹟。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縱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剖屍析理,就算能勉強做到,也未必能將尸解撰寫得如此精透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