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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嘆了口氣。“你的母親對家母有恩。家母在世時曾經對我說過,若是日後遇到連家的後人,定要好生相待。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遇。”
這說的的確是實話。雖說比起沈家,連家不過是東部的小戶,落敗也是因為江湖恩怨。但連笙的母親當年的確在無意中曾幫過還是嫡女的沈家當家一次。他的母親也的確對他說過那樣的話。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那個月為自己安排“後事”之時,才在無意中查到連家的後人。
“……難為令堂還記得……我也沒想到母親臨終時還心心念唸的沈姨,竟然會有你這樣連自尊都沒有的兒子。”
“自尊麼?”他看著對方依舊滿是厭惡的眼睛,淡淡的輕笑出聲,“我已經入了賤籍不是麼?比較起被擺在案子上任人競價挑選,我寧可拿出高一點的姿態去挑別人。現在自尊與我,也只能是這麼廉價的東西。”
他當時的確是有點諷刺的意思,雖說兩人有著略微的母輩的牽連,但對方的咄咄逼人還是讓他不舒服。連笙當時也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半響,然後直接摔門出了去。
兩個人的第一次碰頭,算得上是不歡而散。但從那之後他們看起來雖然不對盤,其實卻沒少了相互幫手。寶哥退下去之後,是他力挺連笙接下了管事兒的位置。春江經營的是官妓,在連笙尚未成手時候,春江沾惹的那些是是非非,也是他出面一一擺平。
相對的,是連笙後來為他打掩護,他才能從春江全身而退。也是連笙接下了棘手山芋開始為那個人做事,才斷了他的後顧之憂。
連笙曾經對他說過,若是在外面活不下去,就回到春江月夜,雖然這地方骯髒不堪,但好歹是一塊立足之地。那個時候的他們誰也沒有想過,他再踏入春江的大門,會是那樣的情況。看著連笙特別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帶著打手來攔截他們,他站在女人的背後與他兩兩相望,卻突然想笑。
坐在久違的第一樓天雲間,他看著坐在對面那張比記憶中那個女子多了些許歲月痕跡的臉,終於輕輕的笑了出來。
“花非語。上次在畢王府我還沒感覺出來,如今這麼面對面坐著我才發覺,在你的臉上,她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淡。她的樣子在我的記憶中永遠停在了那個時候,而你,真是毫不客氣的老了。”
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對面那個已經貴為九五的女人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諸如氣憤的神情,反而神情頗為愉悅的往椅子上一靠。
“你這是在逃避問題哦。沈風,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可是愛上了那個陳戀雪?”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帶她出了春江之後,臨來第一樓之前,她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溫柔貼上來的那一吻。雙唇自顧自的熱了起來,他不由得伸手撫上自己的唇,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揚起了一抹笑。
在春江對峙之時,連笙的那些質問是在幫他試探她吧?她那樣故作鎮定坦然的神情,果然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處境。在春江的那些個日子裡,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真的可以遇到這樣一個女子,是真的可以接受他那麼多不堪的過往,明明猜到了那麼多,還願意擋在他的面前,保護他。
“我想,無論未來再經過多少歲月,我也不可能會遇到比她更能打動我的女子。”
對面的女人臉上的愉悅漸漸褪去,一雙眼睛銳利的緊緊盯住了他的臉,不肯放過他的每一個細微的神情。
半響,彷彿鬆了口氣一般,女人恢復了玩味的神情,只是隱在一雙眼眸裡的暗是騙不了人的。正如她熟悉他一樣,他也太過了解她的每一種表情,每一個細微的情緒閃動,都躲不過彼此觀察的眼睛。
“你不愛她。”
沒有絲毫疑問,她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結論,只是陳述,不再疑問。
“你不愛她。”
他也注視著她,嘴角的笑意依舊揚著,沒有絲毫收回的意圖。“的確,我不愛她。我只是,被她打動了。”
就如同她所說的,在這個房間裡,面對著這張和記憶中那個人幾乎相同的臉,他的確無法說出任何違心之言。而且這種謊言,在對面這個女子面前,也沒有意義。
☆、落定的塵埃(十一)
兩個人相視半響,又都同時笑了出來。
抬手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淚花,花非語細細咀嚼一般低聲唸了幾遍“打動”這兩個字,等再度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你還是忘不了姐姐。”
“是。”他看著對方臉上逐漸改變的神情,臉上的笑意沒有退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