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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了的感覺。身子軟的用不上力,腦袋也總是渾渾沉沉的,除了管家或者小廝扶著她坐起來喝粥吃藥,其餘的時間她都是屍體一樣癱在床上半夢半醒,淚腺卻像整個失控了一般,不管她的意識是否清醒,都只顧著一個勁的往下流液體。
醫生說,膝蓋上的傷是跪的時候太過用力的緣故,至於高燒,則是急火攻心,焦慮過度。開了外貼內服的藥,交代了要三餐按時,管家恭恭敬敬的送了醫生出門,之後便一手張羅起來,買藥、抓藥、有安排了人手專門照顧她。
就像約好了一般,即使明知道她的心思所想,管家也始終沒有對她說過一句。不單是管家,她病倒之後,這個家裡出入她房間的人,沒有一人言語之間提起過江南風,那樣忌諱的氣氛,就好像這個人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理智上,她當然知道這大概只是管家特別交代不要刺激到她,畢竟,她患的這是心病。然而,儘管知道,她卻還是心心念念期盼著能聽到哪怕零星半點的,關於江南風的訊息。她不相信管家沒有調人手去查。雖然,很可能查不到什麼。
當人虛弱到只能躺在床上,回憶就有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多少平日裡都淡忘掉的場景,卻不約而同的趁著虛弱一波一波重新浮現向她湧來,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很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明濱城明明有那麼多兩個人的足跡,可她腦海中回放最多的,卻是最初在海崖的時光。
那個時候,她對什麼都未知,也還沒有和那些世家之人有過任何接觸,對這個世界只有一片的茫然。
那個時候,她每天就守著那個優雅端莊的男子,保持著適度而安全的距離。每天日出活動,日落而息,抬眼是視野寬闊的茫茫大海,回首是一望無際的連綿山脈。每當夜幕降臨,雙月打在海水上,總是兩道銀光粼粼的長線,出航了一天的船都紛紛歸航,儘管空氣中總是瀰漫著腥氣,但笑語歡聲和孩子的嬉戲也總是圍繞左右,還有各家各戶院中門前蹦跳的魚。
恍惚之中忍不住反覆的想,如果當初沒有離開李村會怎樣?粗茶淡飯的安然一生,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苦?
然而,每每意識清醒,枕著被淚水打溼的枕頭,自己卻沒有因為那種暢想而感到任何的安慰和釋懷。每每回憶李村的日子,她都會想到每次轉過身的時候,那些村民都是用怎樣的眼睛去看她和江南風。然後,胸口就會重石沉壓般的悶痛。
儘管她本人無限焦急的想要迅速好起來,但病去如抽絲那句話卻是很好的體現在了她的身上。渾渾噩噩的在家裡窩了一週的時間,就算她自己想要下床出門,也被管家嚴格的限制住,守著她的小廝更是盡職盡責寸步不離,就是她想打聽什麼,也是一問三不知的只是搖頭。
也不是不知道管家是為了她好,在這種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病痛本來就是磨人的事情,若是不好好養著惹得病情反覆的話,很容易就會把人原本健康的底子耗空。
儘管心裡也知道,硬朗的身體是她革命的本錢,然而時間卻是不等人的。江南風被帶離她的身邊已經超過七天,她即使病著,也是寢食難安,心頭那把頭只有越燒越旺,整個人都越發的凌亂。
好容易等到管家領了每日來複診的醫生,大發慈悲的對她的健康情況點了頭,管家這才咳著嗓子在她面前跪了下來,請她原諒這幾日自作主張的束縛。
完全沒有心情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一把將管家從地上拉起來胡亂點著頭,戀雪一邊手忙腳亂的穿戴衣物打理自己,一邊口頭上感謝著對方的照顧,隨便交代繼續照顧好這個宅院。
大病初癒的身體,下盤難免有些發虛。然還未等自己交代備馬,就已經有小廝牽過一匹來,身後還套著車廂,見她一臉的不解,則說道:“家主,這是那日畢公子送您回來駕的馬車。”
看著面前有著明顯畢王府標識的馬車,戀雪不由的眯了眯眼睛。韓天這幾日竟然一反常態的人間蒸發,連過來看她一眼都沒有。非但如此,甚至連落在她這兒的馬車也沒派人取回去,倒是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
不過還馬車,也算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登門拜訪的理由。
親自架著馬車一路行至畢王府。守門的侍衛見到她趕著自家標識的馬車都是一愣,見她從前轅座上跳下來,這才有人後知後覺的湊到進前接過韁繩。
無視於馬車被人整個牽走,戀雪面帶微笑注視著門口的侍衛,抱抱拳客氣道:“前些日子將馬車落到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