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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奕析看著我問道,此刻我雙眼紅腫,纖長濃密的羽睫上還顫顫地綴著細小的淚珠一連六日六夜憂心如焚的等待,讓我的容色愈發如覆在瓦楞上的殘霜那般頹靡,下頷也尖削了不少。
端著荼盞的手抖了一下,幾滴溫水濺在我的手背上,不燙卻是好像有著灼人的熱度般深深地烙印入肌膚的紋理。心道:你傷勢洶洶地病著,又如何知道,自王陵出來後的日子,我天天為你垂淚,一日都未斷過。
當我垂眸低噥時,不覺間口氣中竟帶著一絲割捨不斷、唯恐錯失的湞淡埋怨,“在王陵中眼淚就已經為你流得夠多了,你又不省人事地昏迷那麼多天,莫不是存了意招我傷心。”說罷一顆珠淚己順著臉龐滑落。
奕析剛剛清醒身體尚虛弱,精神也尚未恢復,聽得出他一字一字說得有些吃力,嘀咕道:“當徐妃見眇了一目的粱元帝,還是半面妝。我如今今雙目俱全,休怎麼弄成這樣來見我了。”
我一聽又恨又氣,心中明瞭高奕析是有意調侃,而且他素來這樣無拘無束的脾性,還是佯作薄怒道:“才剛剛好了一點,這張嘴巴就這麼不老實了,居然將我比怍徐昭佩!”
“玩笑話罷了。”白虎裘褥下清弱蒼白的少年淺笑,我發現他笑的時候唇角向上勾起一彎桀驁的弧度,一如帝都城中初見時他十六、七歲的樣子。上蒼似乎厚待著他,七年過去,他依然是當初的少年模樣。
我伏在床頭時橫了他一眼,悶悶地賭氣道:“我不喜 歡'炫。書。網'徐昭佩和蕭繹,一點都不喜 歡'炫。書。網'!”
徐昭佩為南朝粱元帝蕭繹妃,在她出嫁之日漫天風雪驚雷驟起,掀屋折術,帷簾皆白。天氣陰暗晦冥,雷鳴不止;大雷震碎西州議事廳堂的兩根巨大廳柱,被認為是不祥之人,幾被處死。入宮之後又受盡冷待,其夫君蕭繹廣置姬妾,疏遠徐妃,三二年才得一見。出身將門,她高貴舒雅,聰慧美貌,最終逃脫不了孤苦伶仃凋零在後宮中的命運。芳樹本多奇,年華覆在斯。結翠成新幄,開紅滿故枝。風歸花歷亂,日度影參差。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
想來我就覺得怵目驚心,像是被驟然挑破了年久日長鬱積在內心深處的一灘淤血,因為反常惡劣的天象,她被認為是不詳之人。當初的甘露臺驚現狐魅時,我電曾被人指指戳戳認為不詳之人。
奕析是心細之人,怎會看不出我神色的異樣。因著箭傷,他左邊身體動不得,右手從厚褥下飛快伸出,趁我不備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我“哎呦”出聲,已被他一拽整個人覆倒在他身上,霎時間鼻尖滿滿地撞八他身上清新安恬的氣息,如同青草蘭芷的馨香。
奕析像是咬準我心思地在我耳畔低語:“我們不會像徐妃和梁元帝那樣。”
“又說胡話。”我雙頰飛上微紅,啐道。將頭溫馴地靠在他右邊肩膀,髮絲蹭著他的脖頸,柔柔問道:“這樣有壓到傷口嗎?”我們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親近,可是心底卻莫名地湧起滿心滿懷的愉悅。我記得小時候在顏府,看到府上的嬤嬤浣表,手指搓一把皂莢粉,然後浸在水裡揉出無數潔白柔軟的泡沫,而我現在的心情,就好像被這般潔白柔軟的泡沫包裹著。
顏傾天下無言暗將紅淚彈8
多日昏沉後,韶王終於清醒,所幸的是箭傷沒有潰爛,精心用藥調養後,精神也漸漸好轉。於我,於胤軍諸將都是鬆了一口氣。經過姽嫿丹姬的全力醫救,現在他雖暫無性命之虞,但是那貫穿性的箭傷,對身體從此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容小覷的。丹姬並未直接明言什麼,但是從施藥時偶爾流露的隻言片語中,我已經略略地猜到他也許會因此落下纏繞終身的病根,體質說不定也會不如從前 索白紗幔被吹得微微地翻起,聽見極輕地一聲“哎喲”,接著又浙浙瀝瀝地傳來瓷瓶撞擊的聲音。我眼睛的餘光瞥見是跟在丹姬身邊的一名小藥奴,她端了傷藥,清水還有潔淨的繃帶進來,卻撞見奕析神色慵懶地披散頭髮而坐,而琅嬛柔柔地靠在他右側肩膀上,不是抬頭溫言軟語地低噥幾句。那藥奴見了,一時驚得呆若木雞地杵在那裡。
我面上浮起珊瑚紅的赧然,人卻是依然不動,閒閒地指著簾外吩咐道:“將東西放下就出去吧。”藥奴聞言,忙將端著的東西放在我手指的地方,小臉漲得紅紅,提著衣角低頭跑r出去。
“嚇到人家小姑娘了?”奕析挑挑眉尖,漫不經心地說道,手臂圈在我肩上的力道卻是緊了緊。
“對呀,你難道沒發覺我把來給你換藥的人攆走了?”我抬眸朝他慧黠一笑,面頰貼著他身上質地紋理細膩的素錦寢衣,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