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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握住她一隻瘦骨嶙峋的手。
“顏小姐?”菡兒費力地睜開限睛,她已認出了我。
我看著她黯然無光的限眸,消磨盡了生氣,不由心中湧起酸澀道:“是的,是我。”
”顏小姐。”菡兒掙扎著要坐起來,可是她現在這種樣子,如何使得出半分力氣,我與身邊一名小丫頭見狀,忙將她扶著在身後墊了兩隻厚厚的軟枕。
菡兒虛握著我的手,細瘦的手指不住地打顫,喘息因心中激動而急了些,說道:“顏小姐,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再見上您一面……”她的臉頰浮著病態的潮紅,用手託著額頭,喃喃說道:“莫不是我在做夢……病得嚴重了而出現幻覺……您……不是已經嫁給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了?您現在應該在宮中……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菡兒,你沒有做夢,仔細看看就是我啊。”我握緊她的手,神色悲慼地說道。
這難怪她不知道,當年選作和親的婉吟郡主,在出帝都之前懸樑自盡,於皇室而言不得不說是一件醜事,傳出去令天下恥笑。那時照宮中的意思是秘不發喪,再尋覓人選封作宜睦公主,悄悄頂替婉吟。後來北奴王耶歷赫親口說要我,胤朝高氏索性順水推舟。除了胤朝皇室中人極其親信,還有北奴的一些人知道宜睦公主的真正身份,天下百姓一概是不清楚的,只認為出閣和親的應是一位皇族宗室少女,而顏卿,前顏相的幼女,早已是封作娉妃侍奉君王身側,既非皇家公主,又非宗室郡主,有誰會想到她身上。
“菡兒,我的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的。”我哽咽說道,“要緊的是一別多年後我們最終又見面了。”
“小姐……”菡兒亦是動了情腸,撲上來抱住我嚶嚶地哭起來,她原本身子欠安,這般哭起來愈加怯弱不勝,她身邊服侍的小丫頭頓時紅了眼圈,也跟著淌眼抹淚。
“好端端地招你哭了,倒是我的不是。”我抱著她曼聲細語地勸道,“莫哭,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這般哭起來傷著自己也傷著孩子。”
“小姐。”她緊抓著我手怔怔地垂下淚來,點點滴滴地涸溼了我的衣袖。床頭的羊角燈映著她一張煞白的臉,單薄的取肩隨抽泣一下一下聳著,巽道:“小姐,我快就要撐不住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熬到孩子出世那天。就算熬到了,沒他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倒也好,萬念懼灰不如隨他一起去了。”
“菡兒,你說什麼傻話。”我輕責她道,用手輕柔地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聽在外間熬藥的婆子說,菡兒臨盆的日予也就這幾天了。沈仲過世時,沈夫人懷有身孕,而且他們自幼相識,患難夫妻,情意深重,左右想瞞到生產後再委婉地細說,不想還是瞞不住了。
身邊的小丫頭用農袖抹淚道:“這位小姐,自從我家夫人得知噩耗後,整日心神恍惚,飲食不健,身體一日一日不濟下去。婢子看得出來,他們感情極好,若不是為了將軍的遺腹子,夫人當時連死了的心都有了,能熬刮這一日也實在不容易了。”
聽聞那丫頭的話,我感賞一陣刺剌地刺心,暗道:你此生不圓滿也就罷了,何苦將原本好好的兩人害成這樣。我伏在她的肩上低聲囁泣道,“菡兒,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我不哭了,您倒是自己哭起來了。”菡兒伸手輕拍我的後背,疑惑說道,“您說的什麼糊塗話您能來看苗兒,菡兒心中已是很感激了。”
“可是……菡兒……我……我……沈三他……”我看著菡兒身子綿軟地靠在身後的墊子上,面容憔悴支離,眼皮紅腫,瞼下還染著一圈烏黛。心中覺得愈發不忍,張口卻說不出完鍵的一句話,幾個字在唇畔斷斷續續地破碎。
“琅嬛。”一直靜默著的扶乩,上前一步以手壓住我的肩膀,秀顏面沉如水,她細聲道:“看來沈夫人並不知道沈將軍的死因。”
“你沒必要說山來。”扶乩湊近我的耳邊,“你曾今數次嘗過遭人怨恨的滋味,怨恨這東西無形無質,卻像酒一樣深埋在心中只會越來越強烈,然後驅使人去做一切捨身捨命的事情。”
扶乩的話陡然令我心神一稟,幾根手指揪緊著霞光色細褶落梅瓣裙裾,上面密密的刺繡硌得手心有些疼。
怨恨,就像一瓢冰到極點的冷水朝著面門潑下,苗兒會因此怨恨我嗎,就像當初的芙娜怨恨我那樣,我並不怕她眼巾凌烈的殺機,讓我膽寒的是深藏在騰騰殺氣之後,那種悲憤淒厲與絕望。
扶乩暗中使力將我從床邊拉起,溫言勸我道:“既然見過了,琅嬛我們今日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