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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指尖飽含溫情地撫過領口,衣袖,前襟,唇角綻開那種為人妻後獨有的幸福歡愉的笑意,一次又一次地想象著他穿上這件衣服的樣子。我在袖口,襟前的地方用銀色絲線挑繡了疏疏的行雲流水,在陽光下映出清靈的光澤,有些隱約得看不出來。宛若那份情意愛到濃了,深了,最後也就絲絲地化作輕綿微雨融入在一些細末中。
玉笙幫我將做好的衣服漿洗後,仔細地撫順了再掛起來。她見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躊躇著還是說道:“小姐,我把它跟王爺以前冬日裡穿的舊衣比對過了……好像有些小,尤其是腰線那裡,收得太緊了。”
我還未說什麼,一旁在收拾著東西的青汀,聞言吃吃地笑道:“玉笙姐姐,只要是王妃親手做的,王爺就算不吃飯將自己餓瘦了也會穿。”
玉笙聽了一愣,訕訕地說道:“也是,也是。”
我衝著青汀佯裝怒氣道:“青汀,你真是多嘴!”臉上卻沒有什麼嚴厲之色,青蘋和青汀兩個相視而笑,說著話推著跑了出去。
接連幾場大雪之後,氣溫驟降。王府後院中的梅樹都適時地開了,我每日清晨起來推開窗就可以看到,冷幽砭骨的寒風中翻卷著醉然淡遠的花香,令人心神一清。後院中種的都是玉蝶梅,樹葉褪盡的枝頭上紫自的花瓣挨擠著,彷彿一雙雙蝴蝶兒棲落在高高的枝頭,舒展著嫣紫粉白的翅膀去感受冬日中那最和煦的一束陽光,去承接那最清新的一場落雪。
滿枝的花間透出一線碧藍天空,花瓣上搖搖欲墜昨夜的自雪,真有一種“園林一雪碧清新”之感。
從帝都千里迢迢傳來的家信亦是在那刻收到,他的字密密地寫滿了四張素心箋。他說從古偉中找出的方子十分有效,太后的身體漸漸好轉。字裡行間溢滿他的關心,對我的,對櫻若的。其實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在信中說他很快就回來。
我披著一件霞絳色雲錦累珠披風走在梅林中,嬌妍的霞絆色此時才能襯出我欲言還休的心情。我懷中抱著櫻若,眼前一派盛好的花勢,讓我想起當初為櫻若起名時,是在暖雲薄絹般的緋紅櫻花下。有他在,生命中那些盛放的繁花一路從暖春爛漫到了嚴冬,一直都未停息過。
我折了一枝紫自的梅花給櫻若,自從她那次含糊地叫出一聲母妃之後,就再也不曾開口。若不是玉笙她們都聽見了,我都要以為那是幻覺。明知櫻若現在離會說話還尚早,我還是一遍一遍地教她說著父王,希望奕析回來的那刻,就可以聽見櫻若那嬌嫩嫩的聲音親口喊他一聲父王。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不曉得他會有多高興。我待櫻若視如自出,他亦是,疼愛孩子的心他不會比我少。
想到孩子,不由眉間鬱郁,我還是有一個心結未消。
伏眠王宮中,媽媽曾經的舊居湮塵,再度開啟後終因為陰晦之氣過重,又再度被閒置下來。當殿門被推開時,撲面而來的寒意讓我生生打了一個激靈,像是一盆冷水湃頭,從頭皮一直戰慄到四肢。裡面的擺設如舊,傢俱物什的表面潔淨無塵,看得出日日有人來悉心清理打掃。
進入湮塵的密室中,與以前不同的是,琉璃寶隔的折角屏風後,懸著一幅美人圖,正是我的母親浣昭。
畫上她一襲自衣輕旋如回雲流雪,踏水而來,舞作凌波。這畫中人的一顰一笑,一姿一容都栩栩如生,彷彿要盈盈含笑著從畫中走下來一樣。這幅畫是我纏著奕析給我畫的,他曾經見過浣昭夫人,我又讓他照著我的樣子來畫。我和她在容貌上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個人的氣質不同罷了,她身上更多了一分點塵不驚的輕靈脫俗,也更多一分清雅寧和的婉約。
她曾笑著說過,素食靜修了十餘年,終於磨去了戾氣,可是罪孽卻是洗不清了。當時還尚懵懂的我聽不懂她的這句話,時至今日,我才慢慢地覺得有些懂了。
畫下放置著一個小佛盒,其上一小塊冰玉髓的碎片,是當初那隻裝著她骨灰的玉壇擲碎後留下的,這幅畫,還有這塊玉碎片,就是她留給我在這世上最後的念想了。
我沒有將它們帶在身邊,而是將它們留在了湮塵中,我想她既然將這裡取名為“湮塵”,這裡就是她命途多蚌的一生最好的歸宿吧。
從湮塵出來之後,陰沉昏溟的天空開始飄著雪花,我撐著一把烏木青油布傘站在雪中,感覺壓在傘上的重量一點點沉了起來,終於下定決心朝藏香閣的方向走去。
在藏香閣門口,是一名垂髻年紀的小藥奴說了聲“姑姑正在收拾藥材”,然後將我領了進去。我進去後看見貼牆而置的紫檀木藥斗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藥屜,丹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