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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陽宮倚著太液池,曾經是一位太后的住所,無論白天夜晚都有淡淡的徐風從湖面上掠過來,帶來陣陣花香。這樣偏僻而安靜的宮殿我賜給了她,想必她會喜歡的。她可以終日躲在這裡不見任何人,而且離我很遙遠。
冊封當日,我在麗妃的服侍下換了衣裳。
嶄新的龍袍,腰間繫著紅汗巾,冠上也鑲嵌了枚紅寶石。
麗妃替我綰髮的時候目不轉睛望著我,楚楚動人。
想起幾年前她剛入宮的情景,我也曾以這身裝扮走進昭陽宮。這一年又一年,她安安靜靜地守著我,雖然木訥、雖然不聰明,但是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我身上。
這一切我都知道的,而且並不會因為別的女人而辜負她。
妥當之後,麗妃屈膝向我道賀:“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我掩不住心底的喜氣,笑呵呵伸手扶她平身,“麗妃,朕該感謝你。”
“臣妾惶恐。”她低著頭,直到恭送我離開,始終低著頭。
夜幕裡煙花迸放,我們卻並沒有攜手欣賞,只聽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紅豔欲滴的帳幔,猶如一片紅袖,漸漸侵蝕了黑夜的昏暗。
我坐在她對面,當中隔著雕花黃梨木的圓桌,桌上盡是精緻的小菜和糕點,還有大夏國最極品的佳釀。
我們要喝合巹酒,喝過以後,旁人就會退下了。
她乖乖地同我喝了酒,然後如一尊瓷像坐在那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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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夾了她喜歡吃的素菜到她碗裡,像平時說話一樣溫和地問:“你從前住在哪座宮裡?”
“德陽宮。”她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尖銳,彷彿可以劃破那些垂在四周的大紅綢紗。
“德陽宮?”我微微詫異,“那是正宮。”
她沒吃東西,甚至筷子都沒拿,低眉順目答:“我一直在母后身邊長大。”
皇家的孩子能呆在自己母親身邊長大算是受盡了寵愛,只可惜那時光太短暫,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恨。恨全因愛而生,卻是她對別人的愛。
我從桌底伸出手,暗暗使勁按在她膝上,“我應該喚你沫兒、絲絛、長安,還是淑妃?”
她仍然沒看我,說:“淑妃吧。”
“為何?”
“只是個封號而已,可以是任何人。”
我輕笑了兩聲,起身將她攔腰抱起來緩緩放在榻上,順手替她脫去了精工繡制的紅繡鞋,問道:“你的腳傷怎樣了?”
她不吱聲,緊緊地盯著我,漆黑的瞳仁裡倒映出滿室的鮮紅。我牢牢鉗住她的腳腕,將布襪脫去。她細裸的足上纏繞了好幾層白布,隱隱能聞見藥味。
我將她的赤足捧在懷裡,叮囑道:“你不要再這樣,傷了自己是你遭罪,於我並沒有什麼要緊的。”
“是嗎?”她僵硬的面容終於有了些笑意,“既然沒什麼要緊的,你何苦千方百計將我囚禁在你身邊。”
我能說我不是故意的嗎?
我以天牢裡十三條性命要挾她老老實實接受冊封,實非我所願。我僅僅覺得,只要她心中還有牽掛就不會如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她會想盡辦法讓她牽掛的人獲得自由。
譬如,取悅我。
我低頭笑了,鬆開了她的腳腕,隨手拉了只墊子來倚著,“天底下,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你懂嗎?”
她麻木地望著我說:“你已經得到我了,就放了他們吧。”
我欣然笑道:“還是那句話,給我生個孩子。”
她的手指瑩白細長,搭在領口,井然有序地依次解開衣襟上的盤扣。
喜服敞開來,露出嫩紅色的裡襯。鎖骨下方,是圓潤的胸房。
她的心跳比我快,隔著衣物都能看見明顯的顫動。
我只管貪婪地欣賞她的每一分姿態,身子卻懶懶地賴在榻上,一手支著腦袋戲謔地笑著:“今天我不碰你,你腳傷未愈,我腰傷也未愈。”
“我們大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虛耗麼?”她傾著身子朝我爬過來,眸光流轉處盡灑下點點迷離。
那種目光令我產生了錯覺,像是很久以前在作坊裡,她捏著我的手認真地教我做胚,忽然間一個抬頭,眼神相撞,就怦然心動。
她俯首,唇輕輕蹭著我額上,然後一路輕啄下來,直到我唇畔。
我再也耐不住這般心癢,張口含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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