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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見你,今兒你沾了光兒了,捎帶也跪你一跪吧。
言多必失啊。那宮女閉緊了嘴,一直再未主動開口說過話。直到這一天天黑後回了永和宮,她主子罵她悶葫蘆一個,也不曾開口求饒辯解。當然這都是題外話。
皇甫惜歌這一天收禮收到手軟。午宴的時候,皇后隨口一句話,令所有外命婦都知道今日是平康郡主十五歲生辰。
進宮賀節的命婦們,哪個身上的飾物能差了去?又有哪個不知道這位是皇太后的心尖子?就算才誥封過沒幾日、不大清楚這層關係的夫人們,見周圍人等都在爭先恐後拔釵抹鐲,也均是不甘於人後。
夜裡皇甫惜歌窩在自己的屋裡清點禮物時,被一對匠心獨特選材名貴的耳墜迷住了。龍眼般大小的鮮紅色寶石打磨成橢圓狀既華且潤,包裹在赤金打造的燈籠骨裡就是一對微縮的大紅宮燈。
提起那耳墜的赤金掛鉤微微搖動,紅寶石滴溜溜在燈籠骨裡打轉。那宮燈下又垂著細密的赤金穗子,戴上耳朵後可以長長的垂到肩膀。
赤金燈籠骨打造得也很是巧妙,每一根上都雕著精細的花紋。那骨與紅寶石之間的縫隙恰恰好,既能令石頭滾動起來,又不會發出聲響。這得費多少眼力和工夫啊,皇甫惜歌微嘆。
可這是誰送的呢?所有外命婦的禮物全在這裡了,皇甫惜歌努力回想著。似乎清點之前,只有這對耳墜子是裝在錦盒裡的。
也就是說,別人的禮物都是打身上頭上現摘下來的,只有這個送禮的夫人是早就備好的?皇甫惜歌不由得來了興趣,伸手拿起那錦盒細細觀瞧。
果不其然,錦盒裡有張小小的字條。吏部尚書夫人於何氏?她孃家姓何,莫不是襄國公何府?
皇甫惜歌想了起來,在扶著太后往華儀殿裡走的時候,被叫起的外命婦裡有個四十幾歲的夫人對自己微笑。嫵霞眼尖瞧見了,低聲告訴自己說那位是何夫人,她家老爺是吏部的於尚書,如今頗得皇上器重,有可能就是下一個丞相。
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能幫上於尚書什麼忙?他做不做得丞相可不是我一個小郡主說了算啊,皇甫惜歌納罕得要命。
“郡主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白日累了一天,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小李姑姑在一旁輕聲說著。
皇甫惜歌忙拉著小李姑姑問道:“姑姑可知道那吏部於尚書的夫人是誰家的?”
小李姑姑笑道:“郡主不知道何夫人情有可緣,卻總該知道蕭家與襄國公府的關係。那蕭老夫人可是老國公爺的長女,那何夫人便是蕭老夫人的幼妹。”
“一個蕭老夫人一個何夫人,根本就連不到一塊兒去麼。怎麼還是親姐妹?”皇甫惜歌有些糊塗。
小李姑姑細細講給她聽,大齊的外命婦們得了誥封后,也是孃家的體面,因此稱呼前便可以冠上孃家的姓氏。何況將外命婦介紹給別人認識時,前面必會加上她家老爺的官職和姓氏,也不算是對夫家的不敬。
“比如夫人們聚會,這位何夫人到了,回事的媽媽們就會稟報給主人說,吏部尚書於老爺府上的何夫人到了。或者這何夫人與主人家很是熟悉,便會換了回稟方式,只說於府的何夫人到。”
“因此從這回稟方式便能聽出,這夫人是否得過誥封,與主人家是否熟悉?”皇甫惜歌聽明白了。
小李姑姑笑著點頭:“正是如此。郡主怎麼想起問這位何夫人了?可是今天在宮裡見著了?”
“是啊,離著老遠的就對我笑,這耳墜子便是她送的。我還在尋思她的意圖呢,原來她是蕭家的親戚啊。”皇甫惜歌舉著那對燈籠墜子給小李姑姑瞧。
饒是小李姑姑在宮裡呆過二十幾年,也不由得讚道:“可真是漂亮。宮造的首飾雖精緻,花樣兒總是不大討巧,畢竟那些規矩嚴著呢。比起這外頭的東西來,總是差著些靈動。”
“何況這對墜子的做工選材,可一點兒不比宮造的差。樣子多喜興啊,郡主不如留著大婚時戴?”
皇甫惜歌笑著拍手:“姑姑好主意!這墜子上的紅寶石,可不正與我昨兒定下的鳳冠式樣兒相配?”
說完這個她愈加興奮起來,拉著小李姑姑問這問那,直到大李姑姑假裝虎著臉進來催著趕緊安置,多寶格上的西洋座鐘已是鳴過十一響了。
第一卷 菡萏 第十七章 不要通房不散財
皇甫惜歌走困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打從殷州回來,她就讓上夜的丫頭們睡在東次間裡,即便如此,她那輾轉反側還是驚醒了外頭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