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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的心裡只有她。
她,何其幸運。
迎著滿園緋豔的桃花,穿梭過幽徑,他的肩頭緩緩飄落一片花瓣,墨色的錦緞,映著鮮豔的粉色,如此鮮明而強烈的交映,就如同他熾熱的愛,不管她在何方,這一生註定離不開他的纏繞。
園子盡頭的樓臺水榭,假山環繞,遠遠的看到一僧人站在那裡,面上的笑純淨明朗,眼眸璀璨靈動,如此熟悉的身影,使得她突然怔住腳步,不敢再上前一步,唯恐這是一個夢境。
意識到她的怔仲,那僧人含笑向他走來,已不是從前純白色的僧服,緋衣袈裟廣袂微揚,飄逸若雲。
“阿彌陀佛,貧僧佛圖澄,見過琅邪王爺與王妃娘娘。”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她卻深陷在他的笑容裡,久久回不過神,直到司馬睿有些不悅的握緊她的手,她才恍惚的喃聲道:“己巳師父?”
“阿彌陀佛,貧僧乃西域天竺僧人,法號佛圖澄,幾日前來到健康,承蒙王爺接待之恩,琅邪王府正巧發喪,順便超度了逝去的亡靈,雖是第一次見到王妃娘娘,但素聞娘娘宅心仁厚,一心向佛,王妃娘娘可稱呼貧僧圖澄師父。”
“己巳師父,你不是己巳師父嗎?”
聽他這樣一說,她不由得慌了神,下意識的想要去拉他的衣袖,卻突然被司馬睿眼疾手快的阻攔住:“他是石勒麾下的僧人佛圖澄,如今跟著那匈奴人胡作非為,妄為佛門弟子,你還敢接近他。”
佛圖澄並不介意他怎麼說,始終含笑道:“王爺對貧僧頗有偏見,貧僧素未做過惡事,怎就妄為佛門弟子?”
司馬睿冷笑道:“那石勒兇殘暴虐,危害天下,且不說多次率兵侵犯洛陽,還曾屠殺寧平縣漢人二十餘萬,將漢軍百姓剖腹燒食,你身為佛門弟子,一路跟著他雲遊,可不是助紂為虐?”
佛圖澄嘆息著搖了搖頭:“阿彌陀佛,放眼望去,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也只有王爺所處的江淮一帶國泰民安,貧僧敬佩王爺慈悲,使琅邪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王爺只知石勒將軍殘暴,知他曾經殺食漢人二十餘萬,然而正是因此,貧僧才要在他身邊輔佐,王爺可曾聽聞,自西域僧人佛圖澄出現,石勒將軍鮮少殺戮,貧僧追隨他,也正是時刻勸他行善積德,廣修佛緣,阿彌陀佛。”
話雖如此,司馬睿卻仍舊冷著臉:“撇開石勒不說,身為僧人拐騙嫁為人妻的婦人皈依佛門,可不是罪大惡極!”
“原來王爺記恨著這個,”他不禁笑了笑:“既然王爺一直惱著貧僧,為何好心接納貧僧入府,既然接納貧僧入了府,為何又要攆著貧僧離開?”
“本王是盼著你離開,倒沒見過你這樣的僧人,死賴著不肯走,真是佛門不幸。”
話說到這,孟央總算聽明白了,這佛圖澄大師正是己巳師父,他早已來到健康數日,均在王府之中,顧忌著多年前她差點皈依佛門一事,司馬睿始終對他抱有敵意,不惜瞞著她此事,若不是惹了她生氣,恐怕根本不會考慮讓他們相見。
她心裡萬千的情緒,在見到己巳師父的這刻煙消雲散,他還活著,他沒有死,她不知有多高興。
“師父,我以為,我還以為你死了……”
因為太過高興,她的聲音隱隱有些哽咽,使得司馬睿又是一陣不悅:“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他死不了的。”
“世上已無己巳,站在你面前的是佛門弟子佛圖澄。”
孟央聽他這樣說,笑著點了點頭:“不管師父是己巳還是佛圖澄,只要你還活著,孟央萬分感激佛祖慈悲,願意一生吃齋唸佛……”
她話未說完,突然被司馬睿一把拉到身後,同時警惕的望著己巳,開口卻對她道:“你若還敢有這樣的念頭,不管他是什麼己巳還是佛圖澄,本王一定殺了他。”
“司馬景文!不準對師父無禮!”
她突然間的惱怒,使得他面色更加陰沉,望向她眼中透著深深的戾氣:“你吼我?因為這個心術不正的僧人?!”
“我沒有,”她的聲音不由得軟了下來:“你讓我跟師父單獨說幾句話,可好?”
“不行!本王現在已經很後悔讓你見他了,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他想也不想的拒絕,面色不善的望著己巳:“馬上離開健康,否則本王要了你的命!”
從始自終,己巳的面上都帶著完美的笑,無懈可擊,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更是淡定的搖了搖頭:“王爺要殺便殺,貧僧不會走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