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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斯。孟央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憤怒,但仍舊隨和的笑道:“梁夫人請坐。”
曾幾何時,她也變得這樣會偽裝。
梁嘉末坐在對面,香晴站在旁邊,綠秀上了茶水,亦是後退,站在了她的身後。屋內只有她們四人,但是誰也不曾開口說話,彷彿誰先開口,就落了下風。
但終究總要有人打破沉默,她最終開了口:“梁夫人,有沒有興趣單聊幾句?”
“妾身正有此意。”
她勾起嘴角,目光望了望香晴,香晴會意的與綠秀離開。屋內很快的又安靜下來,她與她隔了幾尺的距離,很是清楚的看得到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以及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她打量著她,她亦是打量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端起茶水安然自若的飲用時,她一字一頓的看著她:“為什麼?”
梁嘉末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隻手撫上腹部,戲笑一聲:“我原本想著跟你寒暄一會,怎麼說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但你這樣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我還怎麼寒暄下去,嘖嘖,虞妃一如既往的直率。”
這一聲“虞妃”,使得她有些震驚,良久的反應不過來,她眼中的笑卻更深了:“王爺總說你冰雪聰明,皇上和斛律浚也說你冰清玉潔,在我看來不過如此,愚不可及,嘖嘖。”
她的臉色頓時極為難看,幾乎同時顫抖道:“梁皇后?怎麼可能,不可能……”
然而,她卻沒有否認,反而很是得意的笑了一聲,接著將手緩緩伸到額前,竟然撕開了一個口子,在她驚懼的目光之下,輕扯下一張薄皮,露出的面容如此熟悉,眉眼伶俐,帶著幾分咄咄的秀靈,竟真的是大晉皇后,梁楚兒!
如今看來,一切都那樣清晰的擺在眼前,無需任何的解釋,她的心已經抖得不成樣子。竟是這樣……司馬睿瞞的她好苦,他竟然這樣可怕,難怪,難怪為豫章王選妃那日,裴妃欽點了梁楚兒,這是他們一早計劃好的。難怪遠在敕勒的斛律浚屢屢慘敗,他大概至死也無法想到,自己一心尋回的妹妹竟然是司馬睿的枕邊人。難怪那道惠帝賜死琅邪王的聖旨會在大殿之上變成空白。難怪敕勒被司馬睿討伐戰敗,身為敕勒公主的梁皇后沒有絲毫反應,難怪她被許志士帶回洛陽時,司馬睿如此輕易的擺平了那杯毒酒……。
一直以來,司馬睿處處化險為夷,走的風調雨順,她還傻傻的以為是裴妃在暗中幫忙,原來真正隱藏在背後的人是司馬熾的梁皇后!司馬睿啊司馬睿,他的心機如此之深,先是在東海王司馬越身邊有了裴妃這個眼線,接著又在皇上身邊安插了梁楚兒,他的成功,難道都是建立在女人的幫襯之下嗎?
他確實很有雄才偉略,可是他的雄才偉略竟有這樣鮮為人知的一面,卑鄙嗎…。齷蹉嗎……她不知道,她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什麼也無從得知。
他曾經口口聲聲的告訴她,梁嘉末是梁孫成真正的女兒,為了他留在成都王司馬穎身邊三年,他曾說梁嘉末對他有恩,可是梁嘉末究竟是誰?這個人洛陽城曾經的奇女子究竟存在與否?還是面前的梁楚兒就是真的梁嘉末?兩個人的身份,卻由一個人來扮演,到底哪一張才是她真正的面孔?真的,太可怕了……
“我以為你很聰明,”她將揭下的那張皮放在桌上,手指若有若無的點碰,豔紅如血的丹寇,格外刺眼:“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也是我高估了琅邪王府的每一個人,真是無趣的很,蠢不可及。”
“早在靜夫人慘死,我想著你會懷疑到我,做足了與你鬥智鬥勇的準備,但真是沒有想到,你將王瑜等人揪了出來,也怪她們運氣不好,怎麼就碰巧在那個時候下手,害我覺得好沒意思。”她不由的挑了挑眉毛,哀嘆道:“那幫太醫也真是糊塗,我明明對靜夫人下的盅術,導致她七孔流血而慘死,王妃娘娘若是不信,現在去挖開她的棺木,恐怕只剩下一副皮囊了,那些蟲子早已將她的五臟六腑吃的一乾二淨。鴆毒?不懂就不要裝懂嘛,真是好笑。”
她心裡突然揪的很疼,死死的望著她:“為何害靜夫人?”
“你覺得呢?”她不覺好笑。
得知靜夫人是她所害之時,她曾經想過無數個原因,她興許是忌憚著靜夫人的孩子,又或許靜夫人有意無意的得罪過她……但現在想來,只有一個理由,梁嘉末身著黑袍掩面入府的時候,趙靜雪曾經窺視到她手腕的玉髓手釧,這應該才是她殺人滅口的原因。
“趙靜雪確實很無辜,我只是想著她曾經發現過我的手釧,若是有朝一日她察覺了什麼,認出我是梁皇后,一旦訊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