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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花信卿會來,自己還是在院中多呆些時間的好,免得錯過,或者他在叫自己時,被院外守著的小廝發覺。
拿著書剛剛走出房門,便聽到花信卿的聲音:“東姑娘。”
東年四周看看,卻沒看到人,正在奇怪,又聽到另一聲:“東姑娘。”這下聽清了,聲音似乎是從頭上方傳來的。
東年訝異向上看去,就看到花信卿正正地坐在她的屋頂之上,臉上的神色很複雜。
“花公子?”東年吃驚道,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他不是從昨天一直坐到現在吧?
花信卿見東年看到他,便從房上下來。他臉上的神色比昨天柔和許多,似乎還多了一些讓人說不清的東西:“我昨天晚上冒昧在這裡守了一夜。”
東年道:“花公子放心,你的事我身體好些會幫你辦的,昨天是小女子置氣,還望花公子見諒。”
花信卿溫柔道:“東姑娘,我昨天想事情想了一夜,想得很明白。現在等你出來,其實只是想告訴你,讓你這段時間將養好身體,我會將藥方留下,然後回家求我父母來你家提親。”
東年見到與昨日幾乎判若兩人的花信卿,又聽到他這番讓她震駭莫名的言語,愣住了。
遭拒絕信卿迷惑
最初的震駭吃驚過去之後,東年的心裡慢慢湧上了一種難言的滋味。
花信卿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既然說出來,就說明他果真是明白自己那點小心思的吧?
為了讓自己安心背書,他居然連婚姻一事都丟擲來做籌碼了?
這件事,對他來說就那麼重要?
或者說,自己這個人,對他而言就那麼不重要?
那種難言的滋味,最終變成了憤怒與被羞辱的感覺。
“花公子,小女子在你眼中,就這麼隨便麼?或許這本書對你而言意義確實重大,可是在小女子眼中,婚姻更是大事。你這話,著實侮辱了兩個人。”雖然憤怒,她的臉仍舊勉力維持著平靜,可是眼中的憤怒花信卿卻一眼就能看出。
花信卿很奇怪。
他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怎麼引起面前這個小姑娘這麼大的情緒。
她喜歡自己,他知道。
但是他並不十分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所以在竹林之中,他才會不告而別,是為了淡了東年的情,也是為了讓自己今後少些糾葛。
只是在回到山上之後,他發現自己居然時常想著這個只相處不過數日的小姑娘。
或許,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有所動心麼?
要說最開始,他還不明白自己心思的話,昨天晚上在屋頂上這一夜,他卻漸漸明白了。
屋裡,東年一度拼命咳著,劇烈程度讓他覺得她會不會把心肺都咳出來。癆病確實如此,他知道。當初他那個朋友得了此病後,也時常如此。那時他只有關心,這一夜他的心卻隨著她的咳嗽而上上下下。她的咳聲似變成了一隻有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心臟,讓他越來越心疼。
聽得久了,他仰望滿天的繁星,忽然問自己:如果這個小姑娘就這樣離開人世,自己到底會是什麼心情?只是咳聲,他尚且如此心痛;若她離開,自己會痛到何種程度。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突然似被人剜了一下。
花信卿撫著胸,低頭苦笑。
果然,自己真正動心了麼?
於不知不覺之中?
治癆病之法,他雖然知道,可那種方法卻只能用於同性或夫妻之間。
那麼,娶了她,可好?家裡那邊,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但如果眼睜睜看她離開人世,自己果真辦不到。
在東年的撕心裂肺般的咳聲中,花信卿暗暗對自己道:“那就娶了她罷。縱然家裡人會激烈反對,但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不動搖,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不是麼?”
一想通這件事,花信卿的心裡陡然如放下一塊巨石,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他甚至想著,自己會如何同家裡人據理力爭,以後與東年大婚之後,會和她如何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或許他對她的感情,雖然存在,卻還沒有到生死不渝的程度。可再深的感情,都可以慢慢培養,不是麼?
於是,在再次看到東年時,他終於下了決心,對她說,我會留下藥方,之後回家求我父母來此提親。
其實他的意思還有一層,只有提親之後,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子,他才能真正幫她治病而不會對她的閨名有太大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