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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莽撞了。宮裡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的,見的多了,也不稀奇了。”
蘭芷看著子豫,心裡也莫名的感慨。她也不過長了自己幾歲,卻被宮裡的歲月折磨成如此性子,不敢大聲笑,不敢用力哭。她輕輕拍了拍子豫,道:“放心,以後我保護你。長春宮的,我都會保護的。不讓你們受委屈。”
她的話說的有些傻氣,子豫也忍不住笑了,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感動。
連著好幾日奕?都沒有召見浣紗,她在宮裡坐立難安,而那些牆頭草們,自然風吹向哪兒便扎堆兒在哪,一會子是雲嬪那邊,一會子麗貴人那裡,似乎已經快要忘記這個“頭一份恩寵”的英貴人的存在了。
有些宮人本以為分配在了啟祥宮是自己個兒的福分,卻不想這個英貴人只不過是“曇花一現”,中看不中用。浣紗聽了那宮娥低低的碎語,氣不打一處來,那宮娥轉身才看見目光如炬的浣紗,忙哆哆嗦嗦下跪,支支吾吾道:“英…英主子…”
浣紗目光冷然,只道:“好你個妖蛾子,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兒來中傷我,那些閒言碎語是誰教你說的?”
那喚作如意的宮女此刻早就嚇得臉色煞白,不敢抬頭,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多嘴…”說著忙舉起自己的說掌摑自己,祈望浣紗能夠原諒了她。深閨之中,往往都是禍從口出,這會子她才幡然醒悟,心裡頭已經是莫大的驚慌失措。
浣紗並不是大度之人,而那如意所說的更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她心裡本就因著被奕?冷落而倍感失落,卻偏偏有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兒撞到了槍口上,這口氣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她抬起高底盆兒,對那如意的腰腹部狠狠踹過去,自己用力過猛還差點一個踉蹌,幸而喜鵲忙扶住了,也啐了一口唾沫,道:“呸,這下賤的東西,這樣愛嚼舌根。主子何須置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如意哪裡經得住這樣一腳,而浣紗所穿的話底盆兒更是極其硬的,她被踹後腹部疼得不行,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趕忙弓著腰跪在地上,眼淚水就這樣生生落了下來。
浣紗狠狠道:“我這還沒過氣兒呢,這底下的狐媚子一個個都開始騷動了,曇花一現?真是笑話,我伊爾覺羅氏浣紗縱然不如,卻也不至於讓你這樣的低賤的人兒來說。”
喜鵲道:“這如意也沒有必要留在身邊了,這樣的人還是去行者庫服勞役吧,小賤人!”
浣紗氣不過,又是走近去踹她,道:“就這樣打發了,還便宜賤人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交給彭公公去處置。”
她施令剛落下,如意便召集俯下身子,求饒道:“主子,主子,奴婢錯了,奴婢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後再也不敢了,主子不要打發奴婢去辛者庫,奴婢還有一年就可以回家了,不想去辛者庫…主子奴婢錯了,您打我,罵我…主子…。”
浣紗聽不進任何一絲求饒,此刻心中依舊是滿腔怒氣。而正此時候卻聽見後頭有人輕輕道了一句:“慢著。”
來人是延禧宮的容答應伊爾覺羅氏憐兒,位分雖然只是答應,卻也是龍潛的老人。她在人群中總是淡淡看著,從不高調。雖然同為一個宗族,浣紗卻並未與其接近。
浣紗是個高傲的人,而這個容答應雖然是龍潛,卻是最末等的位分,她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兩人更無任何交集。此刻她突然造訪,倒是有些詫異。礙於情面她還是沒有駁回憐兒的話,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憐兒一笑,雖不是極美,卻也是難得的佳人,忙盈盈福身,柔道:“臣妾伊爾覺羅氏給英貴人請安,貴人萬福。”
浣紗微微擺手,道:“起來吧。容答應怎麼過來了?”
憐兒微微莞爾,她年長於浣紗多歲,卻也沒半分不情願的樣子,倒是浣紗的表情略有差異,並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她再一頷首,只輕輕道:“英貴人與憐兒都是同宗同門的姐妹,憐兒早該來請安的。只是今兒碰巧,看到…”
浣紗輕哼一聲,道:“答應客氣了。今日我懲戒多嘴多舌的下人,倒是讓你看了笑話。”忽而厲聲,“外頭的人都死了嗎,怎麼不事先通報一聲?”
憐兒道:“貴人莫要急了,倒是通稟了,只不過這會子怕是貴人沒心思聽,所以憐兒這才唐突了。只是…”
浣紗指了指石凳子,自己也坐了下去,隨即道:“答應坐吧。你剛才想說什麼,如此欲言又止的。”
憐兒頷首,這才斂衽緩緩落了座,繼而道:“只是方才憐兒聽貴人說要將這亂嚼舌根的狗奴才給打了二十大板,發配辛者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