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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耳赤地奔回到石榴樹下坐定,將將裝模作樣地拿起勺子在鍋裡胡亂攪拌,溫莆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喘氣這麼急做什麼?”
我舉起袖子扇了扇:“做飯有點熱,有點熱哈。”
溫莆彎下腰,琥珀色的眸子帶著笑意盯著我,看得我忍不住想要把手裡的湯勺向他頭上砸過去時,他抬手撫過我頭頂,手心捏了一朵櫻花:“我房外的櫻花還香吧,站著聞了多久?”
偷聽的行徑被揭穿,我只好結結巴巴地解釋:“那櫻花開的真好,一樹花繁似錦,徒兒看得入迷了。”
溫莆目光落在手中粉白的櫻花瓣上,挑眼打量我一番:“咦,我怎麼記得我屋前種的是杏花呢?”
我只好厚著臉皮繼續幹巴巴地笑道:“是嗎?杏花也好看啊哈哈。”
溫莆仔仔細細盯著我的臉:“心裡想什麼不妨說出來。”
我尷尬地扭過臉擺擺頭:“哪裡有什麼想法。”
他反手輕輕捏住我的下巴,將我頭抬起來,眼裡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溫熱的鼻息撲在我滾燙的面上,這個姿勢如同情人間最最親密的私語,橙色的石榴花擦過他墨樣的髮際,悄無聲息地落入腳邊的浮草中,我眼中只容得下他有些皺痕的眉,那雙直直瞧過來的眼卻是半分也直視不得,一半是迷亂一半是清醒,腦中忽現方才聯想過他與夜七溫存的場景,指尖瞬間有些冰涼,原來自己也是一時魔障了。
我有些艱難地擋開他的手,嚥了下乾澀的喉嚨,心下一橫,跪倒在地。
溫莆似乎被我如此舉動嚇了一跳,皺著眉退後一步。
我藉著一股子氣衝口而出:“求師父放我外出遊歷些時日吧。”
此話一出,我便有些後怕地看著溫莆的神色,忙不迭地又低頭補充道:“若是師父有命我一定馬上回到師父身邊效犬馬之勞。”
頭頂半晌沒了聲音,我使勁握住拳頭,想著頂多也就是被溫莆罵一句狼心狗肺背棄誓言,然則我從未見過溫莆真正生氣,心中卻是對他十足敬畏的。
等不來溫莆的回應卻傳來了夜七的調笑聲:“這是做什麼呢,拜師也早就過時候了,你們師徒二人就算有些什麼情誼要敘,也先讓我吃了飯罷。”
我只好站起身,眼光卻不敢掃向溫莆,只從鐵鍋中用湯勺撈起半碗湯水遞給夜七。
夜七舉碗抿了一口,漆黑的眼睛定定望住我,撇撇嘴角悠悠嘆了一聲:“溫莆,我夜七從未服過誰,今日卻真是服了你,你吃了她煮的東西這麼些天還能好生生站著,著實了不起。”
語畢,他忽然周身聚起一股冷意,在初春冰涼的暮色中凝得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增了千斤的重量,夜七緩緩開口道:“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幸虧我先行了一步。”
他轉身握住溫莆的手,同他並肩而立,在黛青色的夜幕裡如同兩尊屹立萬年的遠古雕像,迎戰著即將到來的風暴侵襲。越來越深沉的天色中,我幾乎看不清他們二人的樣子,卻聽得夜七堅定的不容置疑的聲音沉沉傳到耳邊:“我夜七永遠會站在你身邊。”
就在我滿腹疑惑究竟是何事讓他們如臨大敵時,山谷入口響起一陣明顯是刻意被帶起來的腳步聲,看來此人是決意要讓我們知道他的行跡。他步履快得驚人,還沒容我看清楚他的身形,須臾之間就由遠方一個不甚清楚的人影,移到我們面前站定。
我這才覷著眼睛將來人相貌看了七八分。一位玄衣少年立在樹下,滿頭的白髮傾瀉肩頭,只用了同色的頭巾束起一半來,面無表情的白淨的臉像是被鬼斧神工的巧匠雕刻出來的石像,帶著不近人情的冰冷俊氣,彷彿就算此刻天地在他面前崩塌也絕不會露出半點旁的神色來。若非片刻前親眼見了他的動作,我定會將他當做一件上好的工藝品來看待。
“石像”啟了嘴唇,一副沙啞的聲音驀然響起,像是被刮花了的窗欞,滿是斑駁的痕跡:“藥仙溫莆,為一己私慾擅闖北荒九玄禁地,藥天兵,誅玄麟,盜神草,觸犯天規,天帝聖令,即刻歸天界領罰。”
我轉頭瞪著溫莆,等著他來說些什麼打破有些駭人的沉默,這簡直就像是有人跑來跟我說“姑娘你長得沉魚落雁絕色傾城可願意做我們怡紅院的頭牌”一樣難以置信。溫莆卻絲毫不動,彷彿從未見著這個少年,從未有人對他說話。
一輪彎月掛在遠處山頭上,溶溶月色泛著碧玉般的光華。
溫莆終於動了動,開口淡淡道:“你剛剛求我的事,我應了,今後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他側著身子斜向我睨來,我方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