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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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他去吊悼時,見到了她。身如蒲柳,柔弱異常。一眼望去就知有天生不足之症,所以十八歲了尚未有人求娶。喪事過程中,她暈厥吐血。他心中一動,請了大夫去瞧。聽回稟說此女活不了多久。他上書請封王妃。
那幾年,他打發走了那名妾室,並未虧侍她。滕王妃臨去之前還感激著他:“妾身能得王妃尊榮,死也瞑目了。”
滕王妃身體不適人人皆知。他隱瞞了她過世的訊息,以靜養為名封了她住的院落。滕縣是他的天下,遠離長安千里,他的安排天衣無縫。
只等著有朝一日,她的到來。
新帝單獨召見了他。
“滕縣太小,地處偏遠,朕想封皇叔為蘇州刺史。”新帝年輕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滕縣和蘇州比,一個是窮鄉僻壤,一個是繁華倚麗的大城。他一時之間不知新帝是在試探,還真是出自對長輩的尊敬。
“蘇州多美人,皇叔此次去赴任,王妃身體不好,便留在長安靜養吧。”
皇帝戲謔的話語令他心驚,他愕然抬頭。是想留著家眷在京為質,還是皇帝知曉了王妃的秘密?
皇帝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轉身走到了棋盤前坐下:“朕記得皇叔昔日也常和父皇下棋。那時候大哥也常侍奉在側。皇叔和大哥最為交好。若非大哥和二哥企圖謀反,照理怎麼都輪不到朕當太子。”
李元嬰垂下了雙眸,手移動,棋子落到了另一處位置:“皇上仁厚,是天下之福。”
他輸了棋,贏來皇帝爽朗的笑聲。
李元嬰腳步沉重的出了宮,召來空青:“除你之外,還有誰知曉那件事?”
他死死的盯著空青。
空青八歲跟在他身邊,他的事不想瞞他,也瞞不了他。
“爺,此事乃空青一手操辦,訊息外洩,小的也難逃一死。”空青笑了。
那笑容令他心安。
空青並不像別的侍衛,有種讓他看不透的感覺。但他還是最喜歡,最信任空青。
也許,只是他多疑了。皇帝調他去了蘇州富庶之地,對他防備也很正常。
“王妃在澄心館靜養。”空青行禮退下。
是了,他回到長安直接進宮,還沒見到她。
李元嬰拎著食盒。裡面放著一疊新出爐的胡餅,一壺酒。幾碟小菜。
他想如她般聰慧,定知道胡餅是牛肉餡的,酒是那年教她釀的那種米酒。那年她為他送行提來的每一樣吃令,他都記得。不需多言,她定也知他的心意。
李元嬰在長安沒有府邸。他回來之前,新帝所賜。他走著,突然想起這是新帝賜下的宅邸,慢慢停住了腳步。前面就是澄心館,在王府後院深處,獨立的一個院子。
回京奔喪的王爺不止他一個,賜了宅院的只有他一人。李元嬰安慰自己,也許只有他一人直接出宮去了封地,在長安沒有宅弟的緣故,新帝為示恩罷了。
可心裡卻那樣的不安。皇帝的話隱隱又在耳邊響起。就像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進了院子,那些不安與思慮都隨著廊下几案前的嬌俏身影消失了。他快走幾步,心裡喜悅無限:“媚娘。”
她穿著青碧色的衣裙,頭髮綰在頭頂結成一個道髻,用了枝白玉笄綰住。清淡的裝扮,顯出另一種風情。
她站起身,眼裡漸漸有了淚意,一雙星眸如泣如訴。
他快走幾步,將食盒放在一側,伸手想抱她。
多少次,他想擁她入懷,終於可以如願。李元嬰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然而,她卻後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殿下。”她喊了他一聲,低下了頭。
他吃驚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腰間絲絛上。青色的絲絛,結著一塊玉佩。驚得李元嬰渾身的血驀的變冷。皇帝還是晉王時,腰間就常懸著這枚玉。
“我只是把你當朋友看待,不忍你在感業寺一生常伴青燈。如今……耐心等待吧,總有一天,你會如願以償。我還要進宮給皇兄守孝。你安心住著。”一瞬間,他找回了自己的位置,笑著離開。
“殿下!你聽我解釋……晉王一廂情願罷了,你可信媚娘?”
不,他不信。
曾經她是火,吸引著他不顧性命之憂一頭扎進去。如今的她也是一團火,將他的心燒成了炭灰,沒了半分熱度。
他笑著迴轉身,打斷了她的話:“媚娘,我只是把你當朋友。我不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