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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的是以前的路線對不對?”在經過這些綠洲之後我問刀疤臉。他點點頭,一貫的惜字如金表情。
“再往前走五天又有個綠洲,叫水香湖對不對?”我問,他又點頭,這回誇了我一句:“記性倒還不錯。”
“盧……桑路就是在水香湖被押回去的。”我說道。刀疤臉沒搭我的話反而一夾駱駝肚子跑到前頭吆喝去了。
往前行至第三天,黃昏,烤了一箇中午和下午,就盼的這個時刻,大家停下來歇了會兒,我靠著駱駝,拿出水袋正喝水,忽聽刀疤臉大聲吆喝說風沙來了,快躲好,我趕緊扯下氈毯靠著駱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風停了沙過了,我抖抖氈毯上的沙子,忽然卻看眼前大約兩尺多遠的地方一塊拼了好幾種顏色的布料迎風微微抖著,我一時以為是有人被風沙裹了便趕緊一邊喊刀疤臉一邊先爬過去打算先挖挖沙救人,一手摸到那布料略微用了些力拽了一下竟將它拔了出來,那是一隻布襪,與我曾經做給盧琉桑的那兩雙顏色很像,我的心驀地像被雷擊中一樣,拿著布襪的手都有點哆嗦,拿到眼前,那大刀闊斧似的又歪歪扭扭的針腳竟是如此眼熟……我一時之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令我下一刻便已撲到那露出布襪的沙子挖起來。
什麼也沒有,我不死心,繼續挖,只覺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你在挖寶藏麼?”刀疤臉問我。
我沒抬頭只讓他快點幫忙挖,有人被埋了,他們卻是集體不動,神情也相當漠然。
“你們見死不救麼?挖啊,挖出來我給你錢。”我吼道,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
“用腦子想想,剛才這一路只有我們一個商隊,連個鳥影子都沒有,現在一個人都沒缺,埋的能是誰?所以就算有人被埋了,應該也早被憋死了。”刀疤臉說道。
“憋死了我也要挖出來。”死,這個字大大的刺激了我,我的手抖得厲害。
沒人幫我,他們不出聲,安靜地看著我一個人挖沙子。天黑了,月亮很大,我手疼得厲害,我已經挖了好大一片了,可是什麼也沒有,我坐在有些潮的沙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刀疤臉拉我起來說我缺心眼,我沒理他,拿著那布襪心裡仍然忐忑不安。當年我大婚前盧琉桑要帶我走,雖然沒走成可他帶走了我給他縫的布襪,我記得,他是很寶貝似的摺好了放進袖中的。他說過讓我為他守住心的,說他會回到我身邊的,他走沙漠也帶著這個,應該不會隨意扔掉,我瘋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這布襪出現在這沙漠之中——在這離了水香湖綠洲三天的地方!
“看吧,根本沒有死人,這沒準兒是人家不小心丟了的。”刀疤臉說道。
“難道你要把沙漠挖一遍?我告訴你,這沙漠裡沙丘時常移動,把東西推到幾百裡之外都是常有的事兒,你別瞎發那個善心撿了只破襪子就以為死了人似的。”刀疤臉說完回去靠著駱駝睡覺了。
我睡不著,布襪在我手裡緊緊攥著,各種念頭在腦海裡跑來跑去,想的腦袋都疼了,我不是故意要往壞了想,可卻控制不住自己,若我的念頭是真的——
我跑去搖醒了刀疤臉,他一臉的不耐煩,口氣都有些兇狠起來。
“你再跟我說一次,仔仔細細的說,來接盧琉桑的有幾個人?他哥哥長什麼樣?若是他哥哥忽然來到抓他,他怎麼會有時間有新寫了一封信然後還去拿給你讓你轉交?其實,根本沒人來接他對不對?他也不是往回走對不對?他……”
“他回去了。”刀疤臉甩給我一句。
“你怎麼知道他回去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他叫了那人哥哥是不是真的?也許你騙我……”
“因為,我們是奉他的命一路護送你的,否則你以為你想回來的時候便會遇到我們麼?好了,我只能告訴你,他回去了,平安回去了。”刀疤臉翻個身去睡了。
我徹底睡不著了。
刀疤臉開始對我虎著臉,躲著我,一見我靠近些他立刻便騎著駱駝跑到遠處去,實在被我逮住了也只是很暴躁地說一句“他回去了。”然後便甩開我的手兀自走開。
盧琉桑,你真的回去了麼?你騙我那麼多回,好歹這回別騙我了。
商隊行進的速度快了,讓人愈發的累,刀疤臉說還有半個月就能到陽關了。本來近鄉情怯的我此刻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陽關去,然後先去石門關找盧琉桑的哥哥問個清楚。
遠遠地看見陽關城的時候已經時近夏末,本來精疲力竭的我忽然又有了力氣,催著刀疤臉快點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