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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一臉的茫然太過明顯惹得這小哥臉再度扭曲:“裴光光!我馮小寶雖然貧寒但絕不會信口雌黃!你、你裴光光敢做不敢當!算了,我不與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馮小寶兄臺一臉不屑又頂著他那百花爭豔的臉甩開了我好幾步。
“誒,馮兄弟,你不去醫館瞧瞧?胳膊不是划著了麼,不看看傷了風就難治了。”我追上他。
“命賤,死不了。”馮小寶兄臺甕聲甕氣甩我一句,砸得我心裡酸酸的。
“人家古人那個誰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小小年紀就說這樣沒志氣的話,沒出息。”我拽拽他,“走,去醫館瞧瞧,我有錢。”
剛和我咆哮過的馮小寶這時候卻有點扭捏起來,甩著膀子掙扎著說不去說習慣了沒事,他卻不知道,我鄒晴是難得熱心一次,一旦熱心了就非得送佛送到西不可,不送到佛祖面前都不行。
包紮完了,馮小寶仍頂著一臉的青紫,肚子咕嚕嚕的叫,於是一臉的青紫之外似乎又多了抹紅暈,然後他看著地面好像跟那地上的磚說話一般:“晌午了。”好像地上的磚能給他變出一斤烙餅似的。
這麼大日頭我又不瞎當然知道晌午了。按馮小寶兄弟的意思他回家將就將就得,可我自覺佛還沒送到西怎麼也不能讓他跑了,於是又生拉硬拽拖他到食肆裡吃了一斤牛肉餡尖饅頭半斤蔥油胡餅外帶兩大碗酪茶。看他的吃相倒真是餓極了,連尖饅頭裡的油順著嘴角流下來都顧不得擦,跟我小時候吃飯一個樣兒。
他吃著我看著,他吃完了,我把揣著的錢袋子給他,又說了兩句當年實在對不住的話,馮小寶卻堅決不要,說他不想反過來又欠了我的,這小子愣是覺得我混得不容易,多淳樸的孩子。
“我最近手氣好小贏了幾把,你要是不拿著回頭我又輸了等到能翻本還你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拿著吧,我最近正想著戒賭呢。”
馮小寶一副勉強的樣子,找了僻靜處他開啟錢袋拿了十枚銅錢去,剩下的如數又還給我,讓我有了錢去做點正經營生,賭總不是好的。
我拿著剩下的錢,心裡不咋疼,大不了回頭厚著臉皮管駱駝爹要錢來花,守著金山銀山卻不挖我不是傻嗎?
“沒看出來光光你故舊還不少。”如鬼魅般冒出來的聲音愣是嚇得我在大日頭底下打了個冷戰。
“關你鳥事?”我討厭面上厚道背後輕浮的人,這盧琉桑能算上一個,懶得看他那對刷了黑釉的唐三彩的眼珠兒。
“怎麼不關?萬一我們成了親……戚可不就關了?我怎麼能忍心看著光光你這樣上當受騙呢。”盧琉桑的聲音悠哉遊哉的。
“就算成了親……戚,我花的是我裴家的錢,你一個外人,多管閒事不怕命不長?”懶得理會他我邁步前行,剛才看馮小寶那麼餓我沒好意思吃,這會兒找個地方填填肚子是真。
“裴光光?嗤,好名字!”我聽見了另外一個男聲。
果然和盧琉桑是一路貨色。
盧琉桑的話讓我飯也沒吃順氣,一塊兒胡餅噎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眼前這常年不擦的桌子在太陽底下泛著油汪汪的光兒,一角還粘著兩隻蹬著腿的蒼蠅,我灌兩口帶著漚爛了抹布味兒的茶總算不噎著了,等我把餅吃完那兩隻蒼蠅還在偶爾蹬一下腿,估摸著也快嚥氣了。
吃完了也看完了我又走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馬懷素在哪裡呢?我又想,即便見著了,於他而言我們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他尚且記得我與否都是難說,那又與沒見有何差別呢?轉念我又一想,馬懷素書讀得那麼好,記性一定也很好,應該會記得住的吧?畢竟也不是誰都會趴他家房頂的?
安慰完了自己再看看迎面而來的幾張陌生臉孔,唉,又何用?
這是何處?
我好像把自己走丟了。眼前這一片破敗的大房子,灰牆掉了皮,木窗也歪了幾扇,急於脫離那落了漆的窗框似的,窗框偏不放手,於是便形成了一種拉拉扯扯的樣子,這房子倒是很大,又比那不能遮風避雨的茅屋好了許多,不知為何又無人居住,連牆上的草都長了一尺有餘,難道是荒廢之所?有難道是鬧鬼之地?
這樣想著我的腳不自覺就往後退了兩步,不想卻踩中了一塊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一隻腳,抬頭一看腳的主人正彎著眼看我。
陰魂不散。
“這房子可是鬧鬼的,裴光光你不怕?”
“關你鳥事。”
鬧了鬼的自然會便宜,就是不知道這地段如何。
往前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