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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我也都走到這裡了,那還是去看看吧。
不成想,躊躇著走到半路就遇見了馬懷素,仍舊是從容不迫的樣子。對於我送去的年貨他略略一語謝了,然後,我們便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靜默就像城牆根兒那些窩了一冬的雪。
我說要考試了。馬懷素點點頭。
我說今年冬天真冷。馬懷素點點頭。
我說好在三月就轉暖了。馬懷素點點頭。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過了這二十來天的年我這腦子都打了結,反應也慢。
終究,我還是沒膽子問那年輕姑娘是誰,馬懷素也沒說給我聽。
也許是覺得沒必要。
到了巷口,馬懷素邀我進去坐坐,我忙推說有事作罷,又祝他高中便急吼吼的走了。
失望,又是失望。
我有些懊惱。
因為今天我提前定好了小毛驢,所以我就這麼懊惱地騎驢回家了,仍舊西市外還驢,轉個彎沒走幾步被一把扯住,那力度,我以為這是碰見劫道兒的了,剛想喊“英雄饒命”——
“裴光光!不許叫。”
呸,原來是盧琉桑這人。大半夜幹這攔路的營生,嚇死活人。
“我說你一個望族世家的男人,總整這偷偷摸摸的事兒,不覺得丟人麼?”被他拽得我胳膊生疼,我總覺得胳膊要脫離肩膀了似的。
眼前一道黑影迅疾閃過,我發現我正訓人的嘴什麼聲兒也沒有。
說實話,我現在真怕打個嗝兒,怕把心吐出來,他不答我,只拽著我繼續走。
眼前雖不甚明亮,但這路絕對不是回鄒家的,我問他,雖然發不出聲,但我還得表達下我對他無恥行為的唾棄,這樣磕磕絆絆走了大半天終於停在了一處角門外,那牆是普通的牆,和鄒家的沒兩樣兒,就是門不大一樣。
盧琉桑敲了兩下門,裡頭有腳步聲,門開了,門裡立著一個躬身垂首的藍衣小廝,見了盧琉桑他便往後又退了兩步。
我兩手使勁扒著門邊兒,這地方是盧琉桑的地盤啊,在鄒家他都能視人於無物,在這兒他不得把我大卸八塊當排骨賣給食肆去?
死也不能去。
“你這個樣子好像我強搶民女。”盧琉桑說道。
根本就是。
“你這個人真是難以擺平。那你別怪我使出絕招。”盧琉桑話音剛落我就覺得渾身一麻,繼而就軟綿綿的,就像那入水煮了的麵條,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盧琉桑這回沒像扛布袋子一樣,這回他改“捧著”了。
可是,這會兒我卻連拳打腳踢都做不到,手腳都跟斷了筋麵條一樣垂著,能動的只有嘴巴和眼睛,於是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惡狠狠地罵他。
“好像滑稽戲裡的,別張牙舞爪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盧琉桑說道。
信你……當我十七麼?上回也是不怎麼樣,虧了我腦子活泛否則就凍成死人了。
我被“捧”進一間屋子,屋子裡很是明亮,因為那衣袂飄飄的美女舞蹈造型的精緻燭臺上有太多的蠟燭,此時都燃著。
為什麼我會先注意到燭臺呢,因為,實在很逼真,我以為是倆舞姬被定那兒耍雜技頂蠟燭呢,擱誰不多看一眼?
再看看那些簾子和屏風,這明顯是香閨一間,如果他敢告訴我是男人住的,我一定舉手舉腳鄙視那個人。
簾帳之後有一張桌子,矮趴趴的放在地上,兩面放著大大的蒲團,當然,不是真蒲團,菩薩面前要是放這樣豔麗而風情的蒲團估計菩薩也會自行挪了位置的。
軟趴趴的我就被擱在了蒲團上,靠著桌子,我瞪著不緊不慢坐我對面的盧琉桑,對他,我已經再也找不到什麼惡毒的詞來咒罵了。
接下來,我能說話了,不過還是像麵條一樣掛在桌邊,我剛才罵累了,嗓子乾乾的,我先歇會兒,端看他有什麼目的。
“面對那市井遊俠兒你是裴光光,與崔雍一處你便是鄒晴,和我待一塊兒呢?”盧琉桑慢條斯理問道,還一邊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遞到我唇邊,我喝了一口,含著,想一會兒他要是敢欺負我就噴他一臉。誰成想,盧琉桑忽然伸手輕拍了我腦袋一下,那一口水應聲下了肚。
我拒絕回答他這個傻子都知道的問題,我琢磨再喝一口水,誰成想他把杯子拿起來放在手上輕輕地轉啊轉,轉得我喉嚨愈發幹。
我又一次很識時務地說道:“這還用麼,當然該是什麼關係就什麼關係了。”
其實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