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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面是字?我怎麼一個都不認得?”
“那是蝌蚪篆。”
難怪這麼難認。
“寫的是什麼?”我看,我再仔細看仍舊認不出幾個。
“逍遙遊。寫的不好,見笑了。”崔扶笑眯眯說道。
唉,人跟人的差別就是這樣,以前我覺得自己用功唸了些書識了些字就了不得了,後來知道馬懷素學問更大就謙虛了些,現在在崔扶面前——真是不給人活路啊。這世上還有他不會的東西麼?
“崔夫人,這不過是雕蟲小技,你不必這樣敬仰的看著我。”崔扶仍舊笑。
“崔相公,來來來。你說,要是哪天上虞這地方出土了一樣什麼祥瑞之物,而你又恰巧懂得上面的畫符一般的字,那你是不是可以一步登天了?”我問道。
崔扶想了想回了我一句:“做這樣的假倒也不難,不過,太簡單的事情做起來會很無趣,有浪費了大好時光。”
唉,真是不求上進!
罷了,這才是崔扶呢。
“還是把欺人媚上邀寵的機會留給別人吧,畢竟不是對誰來說都是容易事,我還是教你吹簫吧。”崔扶說道,命我站好,兩腳微微錯開,又要直腰挺胸、頭正、肩平、雙眼平視,等我按他的要求擺好了姿勢只覺得自己如同那些被拴了線的小偶人一般。
“緊張得如同衝鋒陷陣一般,崔夫人,這又不是號角,呵呵。來,瞧瞧我怎麼站!”崔扶一邊說著已經慢條斯理站我旁邊了。
怎麼說呢,他這一站我立時想到了一個比方:一根木頭樁子和一棵隨風微動的挺拔翠竹。當然,木頭樁子是我。隨意一站都這麼好看的人,這世上還有天理麼?
我瞅他,他也瞅我,然後收了勢離我愈近了一步,輕抬手:“挺胸,又不是讓你去搶百尺之外的金銀珠寶要卯足了勁憋足了氣,肩平也不是這樣往後張,瞧瞧,背都不平了……”一邊說著,我就感覺到他的手貼在了我背上又輕輕拍了拍,我立時肩膀便縮了起來。
糾正了半天,他越是細緻入微我越不會站,身體都僵硬起來,崔扶大概覺得朽木不可雕了,仍舊把那蕭塞我手裡:“你想想我剛才怎麼站的,我先去看看嘉禾。”
怎麼站的,要不是你動手動腳我早會了。他一出門我想了想,隨意站了下就聽窗外崔扶在笑:“原來是被我嚇的。”
他教了會,他不煩我都煩了,一邊心裡感慨,出風頭果然是要付出大代價的,不是誰都像崔扶一樣長了個曠古絕今的腦袋的,崔扶大概看出了我不耐煩便道:“天分不錯。”
擺明了是安慰我還當我聽不出來。
其實,我真有點後悔要學這個了。但,一看到崔扶和小禾苗兩人的熱情——每天一大一小把那幾個小瓦罐擺一排,兩人對坐然後怡然自得的敲來敲去,開始,真是毫無章法,過了幾天,居然好像還真像了點樣子,小禾苗那死孩子還特意讓我坐旁邊聽他敲,這不是刺激我麼。我那蟄伏了許久的牛脾氣就這樣被一個不到兩歲的破孩子給激發出來了,不過,這也忙壞了崔扶,教我的同時還要豎著耳朵聽小禾苗敲的調調,當真是一心二用了。
開始我不大會用氣,常吹得自己頭暈,後來慢慢好了,總算像點模樣,那時候天兒已經涼了,我們都換上了厚一些的衣服,新來的小禾苗沒有舊衣,在崔扶的攛掇下只好又給做了幾套,順便連冬天的都做了。
天愈發冷了,我對簫開始著迷起來,這怪不得我,以前厭煩是因為不會,現在會了,並磕磕絆絆的記住了幾隻短曲,再加上崔扶又在旁鼓勵,說得我覺得只要稍加努力就會和他一樣——和崔扶一樣,再努力些超過他,這是多麼令人激情澎湃的想法。
天冷了,崔扶說窗下的床冷,窗縫鑽進來的風太大吹得半夜常醒,於是又和我搬到一張床上,開始我有點不習慣,床本來就不大,他又要佔去一半,我半夜翻跟頭根本施展不開。
睡前,我和往常一樣,從枕頭下拿出簫靠著床頭吹一會兒,吹到一半兒忽然想到身邊躺著個大活人,還是個水平很高的大活人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一口氣沒吹出來就聲音就沒了。偷偷歪個頭餘光瞥一眼,咦,居然睡著了?難道——我吹奏的很悅耳麼?一點點驕傲的念頭在某個縫隙裡鑽出來,升騰、升騰。
“還有一小半兒就到頭了。”那閉著眼的人說道。
原來沒睡著,原來是等忍受完整首。抑鬱!很抑鬱!貶人的說法也太婉轉了。本來,像我這樣別人說我不好我就要使壞的人想從頭再吹一遍的,可一想到旁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