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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寵著禾苗,立刻便雙手提了他腋下舉起來放到自己脖上——此情此景,真是有點不搭調來著,可是,瞧崔扶笑得那副慈父樣,好像他自己還挺樂在其中。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附近已有了星星點點的燈火,禾苗被崔扶裹在斗篷裡酣睡,廚娘還唸叨著:也不知道那個丫頭有沒有把菜洗了。進了大門,很意外的,我家的院子裡似乎人氣十足,因為那些平日裡黑洞洞的燈籠都亮著,院中馬廄那邊還多了幾匹馬。我正尋思是不是走錯了院子就聽崔扶一笑:“大哥來了。”
兄弟倆心有靈犀似的,那掩著的門開了,崔雍出現在門口,映著大紅的燈籠。
“我晚來了一步,不想你們都出門了,丫環又說不知道往哪座山上看梅花去,派人近處的尋了半晌竟沒尋到,也怪我想給你們個驚喜沒有提前知會一聲。”許久未見的崔雍說話仍舊不緊不慢。
“昨天她說那邊梅花開得好今天正好休沐便過去了,以為大哥會先到縣衙裡。”崔扶說道,悠閒邁著步子上了臺階,丫環撩了門簾兄弟倆進去了,我讓廚娘好好預備飯菜,一會兒我進去問個好便去廚房幫她,轉身進了屋,丫環正小心給崔扶脫那斗篷,生怕驚醒了崔扶懷裡的禾苗。
“這、這——這是我侄兒?”崔雍眼睛都瞪大了。也許只是訝異崔扶居然這麼快就“繳械並委身”於鄒晴了。
我看崔扶,其實我心裡在想,禾苗這娃能吃能睡看起來已經比人家兩歲孩子都大,這要是崔扶跟他哥說禾苗一歲多——誰信啊!崔雍又不是瞎子。
“他叫嘉禾,快兩歲了。”崔扶說道。
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我七月裡嫁的,那個大年的正月裡就多了個孩子——這還說得清楚麼?我狠瞪了崔扶一眼,決定讓他自己去圓這個謊,哼,老孃我不伺候了!
“大哥你先坐著,我去廚房瞧瞧。”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到了廚房,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菜,一咬牙,讓廚娘去後園逮只雞來殺,那本來是等著開春下蛋給禾苗吃來長身體的,算了,便宜他大伯了。
收拾一頓晚飯並沒費多少時間,碗筷拾掇上去,我還在想他們五姓之家的女人是不是得回臥房裡頭吃,崔扶此時又會猜心思了,一邊擺弄禾苗睡亂的頭髮一邊跟我說: “坐吧,大哥又不是外人。”
禾苗這孩子還睡眼迷濛呢,崔扶讓他叫大伯他便一邊揉眼睛一邊不甚真誠地嘟囔了一句,後來大概是鼻子也醒透了聞到了肉香眼睛便亮晶晶起來,拽著崔扶的袖子說:“爹爹,禾苗想吃雞腿。”
還真是一點不含蓄,沒看有客人在座麼?
大概我躲廚房那段時間崔扶已經跟他哥把謊編圓了,是以崔雍對著禾苗笑眯眯的:“嘉禾要吃雞腿,可是大伯也想吃,怎麼辦?”
我仔細看了眼崔雍,長相上沒什麼變化啊,怎麼忽然充滿了如此的童趣?還是說他們崔家兄弟兩個都是見了小孩子就要返老還童的人?
我們小禾苗小嘴巴一咧:“一人一隻。”
“可是,大伯是大人,吃得多,一隻不夠怎麼辦?”崔雍像逗孩子上癮似的,我忽然想起來,聽說我那妯娌楊氏去年給他生了個閨女,難道他這一路南下想孩子了所以逗逗我家禾苗以慰相思?
我們禾苗眨了眨眼睛,又盯著桌上那香氣四溢的雞很深情地瞅了一會兒才道:“大伯,那能給我先聞聞麼?”
崔雍笑得那個燦爛,一把抱過禾苗去,還跟我和崔扶說:“嘉禾還真是跟你們倆的性子半分不差。”
敢情這是個考驗?
但,其實,這孩子真不是我和崔扶生出來的。
席間,禾苗當然有個雞腿,他悶頭吃得認真,我們三個大人便一邊吃飯一邊閒聊,聊長安城聊他們的朋友,比如,盧琉桑。
崔扶的“魚和水”感慨
…
…
“子槿今年的日子並不好過,武家兄弟明目張膽毒殺了魏國夫人,兩位聖人震怒異常,武家兄弟被殺了,連累了很多人,子槿,自然也受了牽連。”崔雍是這樣說的。
我正給禾苗舀一點臘肉湯,不知怎麼手輕輕抖了一下,湯汁灑出幾滴在桌上。盧琉桑這東床快婿因為丈人倒臺而倒黴了麼?這回怕是難以翻身了吧?不過轉念我又想,好歹,盧琉桑只是個外人,況且又是五姓之家,就算不能翻身也應該不會太過悽慘。
“子槿行事謹慎,應當會隨機應變。”崔扶說道,瞅了我一眼,被我瞪了回去。
看我做什麼,我又沒想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