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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一雙美麗的眼睛大睜著,看向飛著潔白雪花的沉黯的天空。
血腥,嗆得人幾乎窒息!
“……綠岫,綠岫……不會有人再叫這個名字……”
如木雕般站在那裡,吳鴻這麼低喃著,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沉得像千年寒鐵,卻足以讓院子裡還活著的人聽見。隨即,他斷然地轉過身,踩著劍尖上滴落的血珠走向已經擊中吳濛兩掌的漣叔。他趁著漣叔出掌的空檔,一劍劃過漣叔的背,然後輕巧地躍過他,拉起吳濛,飛上屋頂,消失在滾滾的煙火後。
漣叔沒有追,他看一眼依然毫無動靜的馮家各個房間,恨恨地掠到院門那裡。馮大嬸已經死去,綠岫被一劍刺中左胸,幸而還有呼吸。
點住綠岫周身大穴,暫時止住她傷口的流血,漣叔抱起綠岫,在終於被驚醒的村人們的叫聲中,往淥州方向絕塵而去。
這次,漣叔的到來再不是以往的無聲無息,他驚動了蕭門護衛。所幸此時天色將明,花棘正和丈夫蕭嵐在院中乘興比武,聽到動靜,他們趕出來正好攔住腳步已顯踉蹌的漣叔。
知道這兩人是蕭門淥州分舵的正副舵主,漣叔不再閃避,直接道。
“請帶我去見蕭少主。”
瞥見這受傷的男人懷中抱著的正是少主那位美麗的義妹,花棘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跟丈夫交換了一下視線,冷然道。
“少主不在,敢問閣下是哪位?”
咬咬牙,漣叔明白他們是在戒備自己,他抱緊綠岫,輕聲回答。
“……吳某曾為皇宮密衛。”
花棘臉色一變,不再阻攔,從漣叔那裡接過綠岫,帶著他直奔隱竹軒而去,蕭嵐則留下來抹去護衛們的疑慮。
綠岫被抱進蘭塵房裡,花棘先幫她查探傷勢。
蘭塵不暈血,卻也從未見過如此真實的血淋淋的傷口。嬌嫩的面板上那被洞穿的獰猙,滿屋被熱氣燻得濃烈的血腥味,讓蘭塵渾身直髮涼,她幾乎站不住了,直想奔出去逃得遠遠的。
卻終究還是捧了盆熱水,絞了毛巾給花棘,接過染了血的毛巾,洗乾淨了再遞過去。
那一劍雖刺得不深,也幸好沒有傷在要害,但綠岫並非習武之人,一個小女孩,受傷時間過久,又是這樣天寒地凍的氣候,綠岫早已發起了高燒,這就不是簡單的外傷問題了。花棘究竟不是醫生,她快步走出房間,對在外廳裡幫漣叔處理劍傷的蕭澤道。
“少主,馮姑娘的情況不大好,得趕快請大夫。”
漣叔一下站起,驚道。
“這麼糟?那,那我帶她去,我們不能留在蕭門。”
“漣叔,別亂來,帶綠岫在這種情況下去求醫著實不便。況且綠岫的傷,絕非一兩天就能治得好的,還是找個可以長期隱蔽的地方才行。”
蕭澤已聽漣叔說了昨晚的事,吳鴻突然的殺戮十分可疑,必須謹慎以待。漣叔則更關注綠岫,他憂慮地皺起眉。
“這……”
十五年來除了蘇府,哪兒都沒去過的漣叔眼下如何找得到可養病的隱蔽地方來安頓綠岫?蕭澤偏頭看向門口,蘭塵扶著門框正望著他,另一隻手緊緊地捏成拳頭顫抖著,雙唇緊抿,神色間有著明顯的懇求。
迎上她的目光,蕭澤站起身來,先笑道。
“漣叔,你們就暫時先去我那裡吧,很巧,那兒正有位醫術相當不錯的人。”
隨風小築是蕭澤的私人領域,若說先前只是帶綠岫一人還沒什麼的話,那麼現在這個決定將使隨風小築不再如從前般隱秘,也可能使韋月城的“麟趾神醫”身份曝光,蘭塵知道這一點。
雖然是蕭澤自己提出的,蘭塵終究還是感覺欠了他一筆。
沒有多解釋什麼,蕭澤當下便帶著還在昏迷中的綠岫去了隨風小築。蘭塵留在蕭門裡,由花棘幫忙準備去馮家莊的車駕,待蕭澤回來,就裝成要遣蘭塵去接少主義妹歸來的樣子。馮家莊現在肯定是一團亂了,他們必須去明瞭情況,以免引起懷疑。
漣叔又跟蘭塵講了一遍昨晚發生的慘禍,還未說完,神色間已然一幅疲憊至極的模樣。他固然曾是身經無數殺戮的先帝密衛,但終歸是十五年未染血腥,翡園裡簡淡平靜的生活多多少少褪去了他的戾氣,何況這次遭遇不測的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綠岫的親密“家人”。
同住在馮家莊的這十來日裡,縱是冷眼相待世間百味的漣叔,都可輕易看出這戶普通家庭的和睦,看出綠岫被他們寵溺的幸福。
多年前,那抱著嬰兒在春天的落瑛繽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