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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把話都說清楚吧。”
幾人的視線立時都集中在了韋月城身上,她卻只微微扇動了一下眼睫,眉峰輕蹙,卻沒說話。許遲移開視線,默默地給她空了的杯子裡又斟滿了茶。蘭塵也轉開了目光,捧著杯子輕啜幾口茶水,蕭澤正想再說,韋清喝道。
“臭小子,你那爹是個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什麼把話說清楚,當初你母親說得還不清楚嗎?他還不是去娶了那個孟家的小姐,轉過頭來又追著你母親不放?左擁右抱,他想得美!我告訴你,要敢把他帶進這谷裡,我非打斷他狗腿不可,你小子也不可輕饒!”
“外公,您先別激動。”
“我哪裡激動了?我冷靜得很!蕭嶽那臭小子,早想揍他一頓了!”
“外公,這是娘和父親之間的問題,我想您還是先聽聽娘怎麼說為好。要是娘也贊同,那您再去找我父親比試,怎麼樣?”
勉強安撫好韋清,蕭澤轉向韋月城。
“娘,您這樣避開父親,只會讓他不放棄尋找,父親畢竟是蕭門門主,以目前不穩的時局,孩兒以為怕是不妥。娘對父親,如今到底怎麼想?是依然有情,還是一切已成前塵往事?娘要想清楚,好做出決斷。”
韋月城依然沉默,在韋清按捺不住,又要出口為女兒不平時,韋月城抬起眉眼,淡然道。
“我也說不上來,說有情,或許也有吧,畢竟是他。但我卻是絕不願回去的,比起蕭門,我更喜歡這些年麟趾山隨心的生活。”
“……娘還會時常想起父親嗎?”
“剛離開蕭門的時候,倒是想得多,後來,漸漸也淡了,如今連他的相貌,好像都已記不大清了。”
聽到這略有無奈與絲絲悵然得回答,蕭澤仍是不由微微怔了一瞬,盯住神情散然的母親好一會兒,末了,他瞅一眼蘭塵,笑了笑,道。
“那娘便聽我安排一次吧,後天,與父親見一次面,明確告訴他您的願望就好。如果父親非要留住您,娘也儘管放心,孩兒定不會讓父親得逞的。”
飛揚的眉梢,自信勾起的唇角,一雙眼眸明粲如晨星,韋月城看著兒子出眾的面容,心底已模糊的那張臉,似乎也要清晰起來。靨上浮起一朵淡如白蓮的微笑,韋月城輕輕頷首。
“也好,就由蕭兒你安排吧。”
“我也要去。”
韋清虎著張臉擠進來,瞪的那個眼神,活像蕭澤是要把韋月城拐去賣了一般。無奈地看看母親,蕭澤苦笑著勸道。
“外公,父親他也並非蠻橫無理之人,這次我是想讓娘和他好好地談一談,是聚是散,完全由娘來決定。您定要去的話,就聽我安排,可好?”
“要是蕭嶽那小子膽敢對月城無禮,我一定把他揍趴下!把腳踩在他腦門兒上,再拖著遊街!”
“……可以,不過必須是父親無禮在先才行。”
“哼,老夫是江湖前輩,豈會跟那種小兒輩計較?”
——您這前輩,好像一點信譽都沒有吧?
明智地把對“尊敬的外祖父”的懷疑嚥進肚裡,蕭澤轉頭問起韋月城這半年的景況,蘭塵則跟著蕭寂筠進屋去抹藥。
許遲仍是那樣沉默地坐在旁邊,聽那祖孫三人聊天,給他們續上茶水。
他不會問自己是否能跟去,從韋月城離開蕭門那天起,他就這樣沉默地跟著了。山中的平和與寂靜,山外的熱鬧與喧囂,一切對許遲這個人來說,都只為韋月城而存在罷了。
吃罷蕭遠山蕭遠海兄弟精心烹製的一頓山珍,蘭塵當天下午就與蕭澤離開了山谷。
韋月城依舊坐在那竹榻上翻著一本藥典,蕭寂筠從谷口慢慢地走回來,接過許遲端出來的茶點送到榻邊的小桌上。
“夫人,過兩天,我可以出谷一趟麼?”
韋月城抬起頭,蕭寂筠跟著他們母子已近三年,從未有過任何要求。這時節上提出來,該是為了三年前一夕間破滅的家族吧。
“嗯,你去吧,小心些就好。”
“多謝夫人。”
蕭嶽是在那天晚上趕到京都的,風塵僕僕,一下馬,滿身疲憊尚不及清理就疾步跨進了蕭澤的書房。蘭塵想了想,還是沏了壺茶水送進書房。
去年在淥州,蘭塵已見識過蕭門門主的威嚴,但這樣緊繃的氣氛,壓得人幾乎要喘不過氣,卻實在出乎蘭塵的預料。這是個看重夫權與父權的社會,有著卓越身份與地位的蕭嶽,蘭塵無法不猜測,他到底是為韋月城心憂如焚,還是為蕭澤對他這父親的隱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