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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人入江湖,不是為名,就是為利,連流雲谷也劃定了自己的利益範圍,那麼這當初三公子任閣主時組織刺殺公子,如今又處處削蕭門權威的囂閣,自然不會是善角。若如今這閣主不是三公子,相信公子定不會手軟;但若是三公子的話,他的目的是什麼?公子又當如何呢?已有如今勢力,公子真能把他擰過來,丟給門主與孟夫人再教導嗎?”
苦笑一下,蕭澤嘆道。
“天天跟小蕭講古還沒講過癮,到我這兒也這麼犀利了嗎?”
“哦,抱歉,是我僭越了。”
蘭塵很乾脆地送上“失禮”的道歉,不過眉尖挑起,這道歉明擺著沒誠意,蕭澤只得連連擺手。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成為你三五不時給小蕭做啟蒙教育的那套以人為鑑之明君論裡的反面例證。你問得對,但我的答案確實模糊。”
放下茶杯,蘭塵單手托住左腮嘆口氣,道。
“公子,我非常相信你處理江湖事情的手段,即使對方是你三弟,你也一樣可以保得蕭門平安。但,那是就能力而言,真是三公子的話,你能保證一點不受干擾嗎?在我看來,三公子屬於那種心理不甚健康的人群,想法容易走極端,你無法準確揣測他到末路時會做出些什麼選擇。至於他的目的,公子,你知道。”
“……打敗我,打敗蕭門,對嗎?”
蕭澤直言,神色間已不見苦澀,蘭塵點點頭,也直接道。
“三公子個性要強,他要透過打敗你來證明自己比你,比二公子更厲害,這種心理本無可厚非,但你們人命如天的觀念太淡薄,兄弟間正常的比較到最後,總會惹上血腥。公子,我希望……我不希望你付出過重的代價。”
“——我知道——多謝你!”
偏了偏頭,蘭塵又道。
“或許花舵主可以幫你約到囂閣閣主,如果他真是三公子的話。”
“怎麼說?”
“花棘是個公正而灑脫的人,加上她們夫妻無子,她固然擁護你,卻從未區別(炫)看待過你們兄弟。從前在淥州分舵(書)住著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過三(網)公子跟她說話時輕鬆自如的表情,那應該不是出自偽裝。”
“這樣啊……”
蕭澤撫了撫下巴,考慮叫花棘夫婦來京的可能。蘭塵起身,簡單地收拾好杯盞,看看右側廂房,道。
“公子今晚是要睡在這兒吧?那我先去鋪一下床,沐浴是沒辦法了,等會兒洗洗手臉和腳吧。”
“好。”
斷斷續續下了一天兩夜的雪終於停了,太陽明亮得簡直有些不真實。
蕭澤一大早就離開了蘭塵的小院,他獨自走在京城難得寂靜了些的街道上,護衛們遵命遠遠地跟在後面。
一輛迎面而來的馬車突然停在了他身邊,車簾掀開,有女子“呀”了一聲。護衛們不動聲色地加快步伐,蕭澤卻未止住腳步,依然往前走,車內人有了些許的狼狽。
“——蕭門主!”
又往前走了兩步,蕭澤這才停下,回頭,揚唇笑道。
“抱歉,家父並未退出蕭門,所以在下還只是一介少主,這個稱呼,還請夫人切莫再次叫錯了。”
掀開的車簾內端坐著的女子早收了一恍而過的尷尬,安然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江湖上都說少主已總理門中一切事務,令尊又攜夫人隱居經年,所以妾身總是容易忘了這一點,失禮之處,還請少主見諒。”
“無妨,路夫人下次記得就好。”
“是,妾身記得了。”
女子略欠身為禮,蕭澤也便拱了拱手,算作回禮。對方畢竟是與蕭門、龍火堡並列江湖三大家之一的飛雲山莊莊主明媒正娶的續絃夫人,從多方面來講,他都不宜在明面上失了禮數,更何況飛雲山莊與弘光帝關係匪淺,即使,這個據說是四年前病故的前路夫人表妹的女子與楚懷佩長得是如此地相像,太像,連那聲音都像極了。
唯一不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印象中的楚懷佩不曾笑得這樣……端正。對,端正,自上次淥州見過一面後,蕭澤思量許久,終於找準了形容詞——從眼睛到嘴角,她的笑容太正了,彷彿是量過尺寸一般。
“不知夫人叫住蕭某,所為何事?”
那路夫人淺淺一笑,恭聲道。
“打擾少主了,妾身只是聽說令堂似乎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麟趾神醫,家母沉痾已久,飽受病痛折磨多年,妾身痛惜於心,苦恨世無良醫。嫁入飛雲山莊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