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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八月的生死就在這人的一句話,此刻我不能再逞強了。我朝著他拼命的點著頭。他快步走過來,拽掉我嘴裡的毛巾,揮手讓那兩名武師出去。
“要是想求我的話,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他就近在我的咫尺,我在他面前已經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無論我如何想要維護自己可憐的尊嚴也已經是奢望了,為了八月,我必須作出讓步!
“放了八月,不關它的事,是我讓它去的!”我平靜下來。
“我若是不放呢?”他反問道。
“那——你就替我和它一起收屍吧!”不知怎麼回事,本來想說幾句求情的話,結果到嘴邊就成了這樣,我真痛恨自己這張死硬的嘴巴,給他說兩句軟話又死不了。
“你就是這麼求人的?”他眯著眼,裡邊閃爍著危 3ǔωω。cōm險的訊號。
“求你?不如讓我去死!”我看著這雙眼,剛剛平靜的情緒又熊熊的燃燒起來。
“想死?容易!”他突然從袖口中飛快的掏出一把袖箭,向我肩膀一甩。一根半尺多長的利箭插在了我的肩膀上,肩上火辣辣的疼痛,那箭擦著肉皮,同時將衣衫刺破了。
我拔出箭,黃金所制的鋒利的箭頭,黃燦燦的,八字形的箭尾上有一根羽毛,這把袖箭應是宮廷御製。
我手中緊緊攥著那根箭,他的眼神滿是挑釁,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視,那是因為他根本沒將我的威脅放在眼裡。
也罷,今天如果繼續和他僵持下去,八月的命鐵定就沒了——不如我就賭一把了。
我看著自己已經長好的左腕,清晰可見的一道刀疤細細的留在面板上,宛若一條小蜈蚣。那黃金所制的箭頭鋒利的劃過那道疤,手腕上的那條蜈蚣瞬間消失了,血液又蹦出來,帶著重新踏出牢籠的興奮,迅速沿著手臂爬到手指,手掌上是模糊的一片紅。
“算你狠!”那人突然憤怒了,頭也不回的跳出門去。
我想,八月得救了!
第六十九章 笑不出來
這幾日,我一直在玫瑰園裡養傷,譚子敬再也沒過來看我一眼。我聽夏清說,這幾天晚上,他喚了五夫人和八夫人一起陪他。夏清說這話的時候偷眼看我,我眼皮也沒抬,動也沒動。肩上的箭傷很輕,敷了些金瘡藥已經快好了,只是手腕上的傷口有些惡化,來醫治的大夫看著那傷口,皺著眉頭說:“姑娘,若不是你的面板較一般女子自愈能力更強,只怕你這兩次刀傷足以要命啊,以後萬不可再意氣用事了!”
我沒跟那大夫說是因為什麼受的傷,不過老大夫醫人無數,只看一眼大概也能猜的出來了。自從我跟譚子敬公開鬧的不愉快了,夏清對我說的話也少了許多。
午後,我歪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等到悠悠醒轉,見夏清站在當地,她見我睜眼了,問:“夫人,老爺那裡來了客人,大夫人問你要不要過去見見?”
我猜可能是方塘建來了,否則,殷紅鸞不會讓我去見客的。
“你去回了,就說我睡了,還沒醒!”我懶懶的伸開蜷縮的腿,側身翻了下身,脊背朝外,不再說話。
夏清出去後,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的很淺,朦朦朧朧的夢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一撥又一撥的來來回回的走過來走過去,就彷彿我身邊有一個無形的門,那些人在那扇門裡穿梭著。
彷彿在我的夢裡看見了莊生,看見了米粒,看見了白羽,看見了玉蝶、玉婉,也看見了譚子敬,看見了夏清,看見了殷紅鸞,看見了所有曾經在我身邊和正在我身邊的熟悉的臉孔,然後,就是一個個陌生的人……他們所有的人都面無表情的走過我身邊,向著一扇門而去——
當我揮舞著雙手向著熟悉的臉微笑著打招呼並試圖奔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我的身體已經變的無形無影,她絲毫不受我的控制,一陣風捲過,身體就不斷的向後退去了,越退越遠,越退越遠——我急的瞬間出了一身汗……
聽見耳邊極低極低的哭泣聲被刻意的壓抑在喉嚨裡,濃重的呼吸帶著鼻腔的抽氣聲,我驚醒了,身子卻沒動。我聽出來了,那是夏清在我的房裡默默的哭,她以為我真的睡著了,所以並沒有出去。
這丫頭最近心事很重,她又不跟我說,而我自己也是心煩的要命,也就沒去管她,想著大不了就是和哪個姐妹吵架了,或者是被殷紅鸞罵了幾句吧——反正不會是在我這裡受了什麼委屈。
哭了一會兒,夏清踮著腳尖走到我身邊,將一角滑落在床側的被邊掖在我身下,站了站,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