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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和常管傢什麼時候完婚哪?”我又笑著問她。
芸娘是寡居的女子,說這些也不必忌諱。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盯著冒著熱氣的鍋邊,微笑著:“這個我聽他的,只要老爺點頭。”
忙碌了一天,很久沒這麼累的幹活,還真是有些吃不消了,腰也酸了,背也痛了,腿都站疼了。
吃完晚飯,夏清傳話說殷紅鸞讓我到牡丹園去。
我進門的時候看情形似乎不太妙,譚子敬和殷紅鸞都在,兩個人都是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老爺,你不信可以自己問問,那隻夜鶯是不是被妹妹的狗吃掉了?”殷紅鸞閒閒的說道,完全不是那日歇斯底里的怒氣,十足是要看我的笑話,要看我如何向譚子敬交代,又或者看這個男人怎麼收拾我。
我猜她肯定是先向那人告了狀,添油加醋必是有的,也怪我大意,本來是譚子敬的鳥,我就應該先向他坦白一下,結果我這兩天因為要往大廚房跑,也是刻意的不想見他,就把這事含糊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譚子敬盯著我問。
“是真的,殷姐姐那天嫌那隻鳥鬧的慌,想放在我那裡養兩天,結果我沒看住八月,就被它吃了!”我索性有一說一,沒什麼好遮掩的。
“那我再問你,榭園裡的那幾條狗也是你讓八月咬死的吧?”他陰陰狠狠的聲音聽的我直打激靈。
“是我——讓八月咬死的,省得它們禍害人!”我咬緊牙關,點頭承認。
那個榭園每日都關門落鎖的,但是卻有一處狗洞在北邊的高牆下,平時用雜草樹枝掩護看不出來,不過八月進出兩次就發現那個洞口了,還帶著我去看了一次。
趁著譚子敬不防備,我就讓八月在夜裡從狗洞裡爬進去,把那幾只狗全部咬死了。大概也是我那天的命令讓八月忽然有些野性畢露,這才將那隻夜鶯也當作了口中食了。
“你承認就好!”那人慢吞吞的說完,突然揚手將一杯熱茶潑到了我的臉上。茶不很燙,但還是嚇了我一跳。一片茶葉糊在眼皮上,額前的髮絲也溼了,滴答著茶水。
抹掉眼皮上的茶葉,我抬頭狠命瞪著對面的人,一旦到了真正和誰成了敵人,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妹妹的性子還是收斂點好,要不然老爺可是會動家法的!”殷紅鸞在旁不是勸解,而是在澆油。
“你和羅慶喜很熟嗎?”我聽見那人又陰沉沉的問了一句。
“是啊,妹妹今日在大門口可真是讓我們姐妹覺得奇怪,老爺還沒下車,你就熱情的跑到羅慶喜身邊去了,羅大哥羅大哥的,叫的比親哥哥還親似的!”殷紅鸞又補充道。
那人的臉本來就陰沉著,一下子就變成風雨欲來的黑沉了。
我聽這兩個人夫唱婦隨、一唱一喝的編排我,氣已經不打一處來了,隨即將臉上的幾片茶葉都抹掉,大聲衝著對面的人吼道:“是啊,我跟羅大哥很熟,我們是坐一個馬車來到雙龍鎮的,這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嗎?我不但跟羅大哥很熟,跟常大哥也很熟,我去了好幾趟苜蓿園了,你還想問什麼?”
殷紅鸞從沒見過我這樣子,驚的目瞪口呆的看著譚子敬,沒想到我能這麼和這個男人說話?!而她也一定從我的話頭裡聽出了什麼,隨即就消失了滿臉的譏笑,眼底裡盡是惱恨的仇視。
“琴木木,你在激怒我!”譚子敬擰著眉看我。
“是你先激怒我的。”我的心停在胸口上咚咚的跳,已經氣的口不擇言:“你不但是一個自大自狂、自私自利的真小人,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變態狂!”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把嘴堵上!”我聽見他一聲怒喝,兩個護院的武師衝進了屋。我被雙手倒剪,嘴裡塞了一條毛巾。
“夏清——”那人又朝門外喊。
夏清哆哆嗦嗦的進了屋子,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你把八月帶過來了嗎?”
“帶來了,就在門外!”夏清蚊子似的聲音顫巍巍的,趴在地上點著頭。
“好!屈亍,把那條狗的皮給我扒了!誰違抗我的命令,我就讓她得到應有的下場!”
我聽他要殺八月,在一旁拼命掙扎,“嗚嗚”的張著嘴含糊不清的嚷著,手被人按住,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老爺,違抗命令的不是狗,是人!”殷紅鸞突然又出聲了。
“你住口!”譚子敬似乎很惱怒殷紅鸞突然插話,扭頭大聲訓斥著。他看著我的樣子,道:“看來,你好象還有什麼話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