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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貴嬪嚇出一身冷汗,知道和妃是在斥責自己跋扈無禮、出言不敬,只得再度行禮,越發謙卑道:“嬪妾是長信宮妍貴嬪韓氏,三位娘娘萬安!”語畢,略略頓了頓,終究是咬了牙道,“今日是九殿下的滿月禮,也請九殿下長樂未央、福貴安康!”
和妃這才緩了臉色,道:“尊卑放在那裡,你再敢亂了禮數,本宮便狠狠掌你的嘴直到你學會如何說話為止!”說罷,也不管妍貴嬪鐵青的臉色,徑直走了過去。
待落了座,朱成璧方才笑著對和妃道:“妹妹何必跟她置氣。”
和妃小心翼翼將玄汾交予了乳母,方才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雙臂,懶懶道:“她封了貴嬪後心比天高,怕是巴望著有一日能臨位四妃呢,如今若不好好管管她,只怕她今後便也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今日的和妃無疑是宴席的主角,與舒貴妃分坐於帝后二人下首,顯得格外尊貴,琳妃饒是三妃之首,也只坐於舒貴妃下首,和妃下首則安排了恩嬪,也好方便她看看玄汾,畢竟恩嬪這一個月也極少出月影臺,好幾回都是和妃抱了玄汾過去,最後還是恩嬪自己勸告和妃不要常常過來,以免玄汾沾染了自己的病氣。
這幾日,恩嬪明顯是好了許多,之前蒼白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琳妃與恩嬪之後則是宜妃與妍貴嬪一眾人等,妍貴嬪方才剛被教訓一通,此時還未轉過臉色,只是抱著玄浄恨恨地坐著,眼光有意無意掃過上首的恩嬪,更是忿忿。
竹息附在朱成璧耳邊輕輕道:“太后身子抱恙,怕是不能來了。”見朱成璧微微頷首,方盈盈立於她身後,掃一眼重華殿內諸人,又悄悄向竹語遞過去一個眼神。
弈澹今日興致頗高,頻頻與舒貴妃和和妃說笑,而皇后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時不時搭上幾句話,弈澹只是懶懶應上幾句,也不多言。
今日的歌舞依舊是媃嬪編排的,媃嬪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本事,跳完竹枝舞又是胡旋舞,直到香汗淋漓、嬌氣微喘,舞畢,卻見弈澹招手喊了玄清上去說話,不覺更是氣惱,狠狠瞪了舒貴妃一眼,便悻悻下去了。
宜妃眼尖,不由舉袖輕輕一笑:“媃嬪好像是惱著了。”
朱成璧正在分神,聽得這一句連忙迴轉過來,抿了一口旋復花湯,淡淡笑道:“媃嬪善舞不錯,但也得分了場合,她今日一句祝福汾兒的話都沒有,只心心念著復寵,真是可笑。”
宜妃點點頭道:“前一次應該領了教訓,我還以為她能開竅呢,真是榆木疙瘩。”語畢,宜妃微微搖頭,她如今已經年近四十,宮中除了皇后便是她的資格最老,因著皇長子和樂安公主的緣故,每個月,弈澹總有三、四回去她的披香殿,雖然在宴席上,宜妃的座次向來位於舒貴妃與琳妃之後,不過她總是不在意,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弈澹才對她格外溫厚。
朱成璧微微轉眸,見真寧正笑嘻嘻跟玄淩說著什麼,玄淩便拿了只小碗添了不少菜推到了玄清面前,不覺會心一笑,真寧這孩子,還真是沒有看錯。
此時,正好御膳房呈了舒貴妃素來喜愛的紅棗蜜上來,真寧瞧見,不由好奇道:“聽聞舒母妃每日都要飲用紅棗蜜呢!”
舒貴妃聞言不覺含了極溫馨的笑意,招手喚了真寧過去,撫摸著她柔軟的髮梢,笑道:“真寧平日裡不常吃嗎?”
真寧笑道:“舒母妃宮裡做出來的紅棗蜜最好吃,兒臣上次吃過一回,回了含章宮見到小廚房做的紅棗蜜,雖然樣子跟關雎宮裡差不多,但口味卻差了好多呢!”
舒貴妃不覺失笑,向朱成璧道:“怎麼聽著彷彿姐姐待真寧不好的樣子呢!”
恩嬪轉眸見朱成璧微微尷尬,忙道:“貴妃娘娘宮裡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含章宮怕是不能與關雎宮相比呢!”
含章宮素來的恩寵是僅次於關雎宮的,如今連紅棗蜜都比關雎宮的差了不少,更遑論其他宮室,豈非更是君恩稀疏、恩澤少駐了?在場的妃嬪臉色便有些不好看起來,恰好媃嬪換了衣服回座,聞言不覺冷笑道:“那麼,帝姬平日裡倒可以多去關雎宮幾趟,帝姬是皇上膝下唯一未出閣的女兒,要是總用些次一等的東西,來日下降了沒得還要讓駙馬笑話呢!”
媃嬪這一番話有些露骨,連著關雎宮與含章宮一同罵了進去,舒貴妃見弈澹皺著眉頭似要發怒,忙笑道:“媃嬪妹妹這話倒也有理,真寧如果在宮裡閒得無聊,當然可以來舒母妃這裡找清兒一起玩啊!”
語畢,舒貴妃笑著端起碎玉青花盞道:“真寧不妨嘗一嘗今日的紅棗蜜罷,小廚房添了川貝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