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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驍騎營找到那位救過自己的少年。
直到六年前,師傅病故,自己含淚埋了這位恩人,拜別了師傅的家人,離了村子啟程去到京城,南苑校場的侍衛不肯放他進去,他便去找那位據說武藝高強、待人誠懇的驍騎營左哨把司官朱祈禎,緩緩推開院門,一樹樹的梨花正開得觸目驚心,就在那梨樹下,一位翩翩少年只著一身短衣,將劍舞得颯颯生風。
他便知道,這就是當年那個救了自己的少年。
自己對人對事總是淡淡的,連統領趙全心都能不屑一顧,對朱祈禎卻是截然不同,再後來,李敬仁、蕭竹筠相繼入營,在一次驍騎營比武大賽上,他們四人憑著紮實的功底打遍營中諸多對手,獲得了四大高手的稱號,其中,又以朱祈禎與蕭竹筠最強,幾乎是不分上下,自己與李敬仁則是次之。
只是,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呢了?
孫傳宗有些怔怔,晚風微拂,不遠處似有一陣陣的絲竹之聲傳來,和著若有若無的梨花的甜香,直教人聞之慾醉。
日子竟過得這樣快,梨花開了一年又一年,轉眼間,自己已即將成為驍騎營統領,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孩童。
物是人非,大抵如是。
第三十章 鴛鴦瓦冷霜華重(1)
鴛鴦瓦冷霜華重(1)
夜色,越發深了,滿席的賓客逐漸退去,朱祈禎兩頰燒紅,有些不勝酒力,只坐在坐席上微微發愣,身邊的侍從過來扶他道:“大人,夫人還在房中等著您呢!”
“走開!”朱祈禎有些不耐煩,將侍從一把推開,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本官哪裡要你扶了?本官好得很!”
侍從見他有些搖搖晃晃,想上去扶著又有些畏懼,只好唯唯諾諾跟在身邊,迷迷糊糊之間,朱祈禎看見不遠處似乎堆著什麼東西,呼呼嚕嚕地發出有些含糊的聲音:“那是什麼鬼東西?”
隨從忙道:“那是驍騎營副統領孫大人送的幾罈子梨花白呢。”
朱祈禎腳步一滯,便舉步要上前:“孫傳宗這個混蛋!本官今日大婚,他怎的吃了一半便跑了,給我酒!我要去找他算賬!”
隨從忙一把拖住他:“我的好大人,您還喝啊!”一把卻沒拖住,朱祈禎早已如同爛泥一般趴到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另一名隨從拍著腦門苦惱道:“咳,如今怎麼辦呢?難不成抬去夫人房裡麼?”
“咳,得了,抬去書房算了,這滿身的酒氣還不把夫人給燻死,快快快,別涼著大人!”
含章宮,德陽殿,朱成璧默默坐在床頭髮呆,只看著梨花圓桌上那一枝河陽花燭,小小一團橘色的光暈映照在她略顯疲憊的面龐,生出的幾許陰影在身後的百福團錦的帳子上微微搖晃。
竹息捧了銀耳蓮子湯進來道:“娘娘,不妨喝一點罷,也能好睡一些。”
朱成璧卻只懶懶地搖頭,問道:“人已經安頓好了嗎?”
竹息道:“安頓好了,暫且住在偏殿。”
朱成璧緩緩轉著手腕上的碧玉蓮花鐲子,淡淡道:“卻是難為朱祈禎了,大婚當日還把人送了進來,皇后那邊沒有留意吧?”
“奴婢日日看著鳳儀宮與長信宮,並無什麼古怪。”
“那便好。”朱成璧眸光微沉,“但願本宮猜的正確,如此,也不負了咱們動的這一番心思。”
因著弈澹與舒貴妃風寒已愈,兼之博陵侯餘黨盡數肅清,玄汾的滿月禮便熱鬧地操辦起來。
先前玄浄滿月時,弈澹因為忙於政事,甚至都沒有去長信宮看望妍貴嬪,而如今弈澹卻攜一眾后妃於重華殿大擺筵席,更因為此為新年之後第一場大的宴席,闔宮上下具是準備地是甚為費心。
妍貴嬪悶悶地進了殿中,見這雕樑畫柱皆是用金漆彩繪細細描過,紋金橙泥的地磚也是修葺一新,連那沉香紫檀木的桌子皆是新近製成,紋路清晰、勾描精細,不覺含了怒氣冷冷道:“恩嬪可真是好大的福氣,只是不知道她小小織造局的出身可承受得起!”
恰巧和妃抱了玄汾,與琳妃、宜妃一起走進殿來,聽到這一句便沉了臉色道:“這人是誰?”
妍貴嬪一驚,慌忙轉過身來,見是三妃立於自己面前,心道一聲不好,又見和妃滿臉的慍怒,忙請安道:“琳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妃娘娘萬安!”
和妃卻不讓她起來,只是逗弄懷中的玄汾,淡淡道:“汾兒,你知道她是誰嗎?方才那樣大的口氣,母妃都給弄糊塗了呢,差點以為是宓秀宮那位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