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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容輝竟在“太極門”當差,不由沉下臉來,冷哼一聲,抬腿就走。容輝見她回來,卻樂得合不攏嘴。不過正在當值,不能陪她聊天,只好目送倩影遠去,繼續掃塵。
小年習俗,還要寫春聯、貼窗花,“庫房”則向留守弟子發了門簾和窗簾。王老得了一面金線繡“福”的紅緞門簾,和一掛湖色紗簾。容輝得了兩掛竹簾,聽說晚上聚餐,中午就只吃了兩個鹹菜包子。待擦掃一新,已是烏風罩眼,天色濛濛,又去沐浴更衣,待穿戴整齊了,才去食堂。
管事們去了“太始門”的小食堂,大食堂中只剩一個管事媽媽。山上向來茹素,年飯卻格外精緻,非但有應季蔬菜,卷貨、滷貨、炸貨也十分豐富。席開十六桌,八人一桌,分男女坐下。大門一閉,立刻有人拿出捎帶上山的米酒。眾人相視而笑,與有榮焉。
酒到酣時,又有人壯起膽子,去給鄰桌少女敬酒。吃喝說笑,直到打更才散。食堂和別院臨街相對,眾弟子相互攙扶,踩高蹺般穿過中街,各回各屋,倒頭就睡。
容輝睡得格外安穩,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清晨。其它弟子接的是差事,已能安穩過年。他卻頂了別人的職位,只好匆忙洗漱,去食堂吃早飯。
食堂做的是炸醬麵和豆漿,容輝吃了一大腕,待到“太極門”時,王老還沒起床。他趁著熱勁,按照教習教的吐納法門,練了一套拳法。這拳法似弱柳扶風,飄飄蕩蕩。雖無剛勁,十三招下來,卻累得他大汗淋漓,呼呼直喘。
兩個道童站在廊下瞧著,不住拍手稱好。容輝甚是得意,笑著問他們:“別光顧說好,說不好的?”
一個道童訕訕搖頭,另一個雀雀地說:“王老說練到呼吸綿綿無間,全身輕汗薄發,腋下習習生風時,就差不多了!”
容輝又羞又愧,恰好王老在偏院裡喊:“猴兒,哪裡去了”兩個道童又汲汲去服侍王老穿衣洗漱。容輝知道各院的姑娘們體諒自己,過了小年就不麻煩他,索性在門外練拳。
這路拳法講究體鬆氣柔,雖只定、進、退、顧、盼、捧、捋、擠、按、採、列、肘、靠十三式,卻包羅拳法精要。只要凝神定氣,沉下心練,自然能調理內息,吐故納新。
他正練得舒爽,忽聽有人問詢:“小師傅稍等,請借一步說話。”
容輝收手站定,吐出一口濁氣,循聲望去,來客是個青年,他揹著包袱,目光閃爍,顯得十分機靈。穿著富態,卻無貴氣,分明是豪門闊院裡的小廝。
容輝上前還禮,還沒開口,那青年已抓住他手,先塞出一枚銀錁子,才悄聲解釋:“我是來找衛姨娘的,麻煩哥兒帶個路!”
容輝捏著銀子,滿心錯愕,又不知合不合規矩,正自為難,眼下人影晃動,灼桃竟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直接拉了那青年的手,汲汲地說:“哥哥,跟我來!”容輝滿心疑惑,既沒阻難,也不敢放任離去,只好快步跟上。
三人徑直來到“琳妃閣”前,容輝等在門外,由灼桃帶那青年進去。灼桃點頭相謝,又給容輝捧出一把松子。松子是富貴人家的小吃,容輝早聞其名,這時才嚐到新鮮。他連吃三粒,也沒嚐出味道,吃到第五粒時,才覺得像原味瓜子。吃到第七粒,又聽門軸轉動,“吱呀”作響,那青年應聲出來。
容輝本以為他是進去偷情的,這時見他放了包袱,才知道是送東西。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他見四下沒人,忙帶那青年出了“太極門”。青年再三道謝,又塞給容輝一枚銀錁子,就汲汲下山去了。
一錠銀錁子有七、八錢重,容輝在片刻間連得兩枚,直樂得合不攏嘴,又想入非非:“這裡圈著十幾位姑娘,一個七錢,十個七兩……乖乖,當真是件美差。”一時間財迷心竅,早忘了瀟璇的告誡。
幾日間訪客不斷,果然都有世家的庶子、庶女派來送東西的小廝。有的放下包袱就走,有的直接趕來馬車,整箱整籠地往下搬。容輝跟著跑前跑後,方知有的是被“金屋藏嬌”,有的是出來避禍,還有的是躲著養胎。他數著賞銀度日,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八日。
容輝知道逃不出王老的眼界,於是主動勻出十六枚,請安時孝敬給他。王老靠在軟踏上眯起眼睛,瞥了瞥几上一堆銀錁子,才仔細打量容輝,片刻後頷首微笑:“不錯,不錯!”
“什麼不錯?”容輝心中嘀咕:“難道從前那位得了賞錢,從沒上繳?”但聽王老話中透著讚賞,才知道這一步走對了,暗暗地鬆了口氣。
“也省了我的壓歲錢!”王老坐正身子,悵然微笑:“也好,你拿六顆,你們兩個‘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