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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讓人噁心!”正覺索然,卻見青年緊緊抱住那婦人,右手輕輕撫她背脊,柔聲勸慰:“好了,好了……別難過,沒事的!”又倒了杯酒,親手端到那婦人嘴邊,柔聲輕詢:“到底怎麼了?”身姿如松,神色殷勤,哪裡有半點不耐?
“若是哥的情人剛從她丈夫那裡回來,哥絕不敢喝她的酒!”容輝眼睛一亮,暗暗佩服:“這人好深的心機,既安慰了懷中人,又讓她試了毒。不過,我怎麼越看他越眼熟……”心思浮動,靈光一閃:“是他!”
那婦人抿嘴喝下一杯,神色微和,又趴在青年肩頭,嚶嚶哭泣起來:“楚瀟璇那個賤婢,把兩個孩子扣在了身邊,那死鬼的錢自然都給了那個賤婢!不對……”她抬起頭,正色說:“那賤婢一定知道了我們的事,你不是很能打嗎?快去把孩子搶回來!”語氣怨毒,咄咄逼人。
容輝勃然大怒,不住腹誹:“你才是賤婢,你們這對狗男女都是賤婢。我真是來對了,你們死有餘辜!”轉念又想:“原來這裡面還摻著這一出!掌門在陳京經營了十年,又佔了十年山頭,私房錢肯定不少。”
“想不到她真的沒死!”青年微微一怔,仍然輕撫那婦人背脊,柔聲安慰:“放心,沒事的,僩哥兒和瑟瑟都不會有事的。你生瑟瑟時,她們有目共睹。縱然懷疑僩哥兒,也不關她的事,他不會去出這個頭。”
那婦人又軟軟地趴在青年肩頭,低聲問:“那死鬼口都不能開,只剩一口氣了。那三個賤婢伺候得再好,也就是七月半的事!難道你讓我看著自己的兒子喊那賤婢作‘娘’?”
“放心,不會的!”青年接著勸她:“山上那些雜毛各懷鬼胎,只要那老鬼一死,勢必大亂。到時候我趁亂上山,就能讓我們一家團圓。你不是說那賤婢住瀟雅軒嗎?到時候我讓你住瀟雅軒。”語聲淳厚,似能安心定神。話沒說完,一隻手已掀開紗襟,捉住了那團柔嫩。
“果然不是姘頭這麼簡單,看來這白衣人身後還有一幫人。”容輝凝神傾聽,不斷揣測:“她讓我來,或許就是讓我探明這白衣人的背景,就是不知道這‘小寡婦’知不知道。”正自盤算,忽然聽一聲嬌呼:“別鬧!”
那婦人回手去整衣襟,非但沒能阻止,一顰一動,反而更添嬌豔。她輕聲嗔怪:“坐了一天車,人還沒站穩,讓我歇會兒!”柔聲細語,酥麻入骨。
青年的手肆無忌憚,摟著婦人柔聲嬉笑:“那我給你松筋!”一手提過酒壺,直接用壺嘴灌她。
婦人輕輕銜住壺嘴,小口慢啜,玉頸滾動,妖嬈無限。青年身姿如松,似能撐起一片天地。他提著酒壺,越灌越急,婦人連喝下兩大口,一隻手汲汲勾住青年的脖頸,接著吐開壺嘴,仰頭急喘:“不行了!”酒水傾瀉,濺了一身。
容輝凝神俯瞰,四目相接,那兩灣眼波上好像起了一層薄霧,柔情似水,朦朦朧朧。他欣然暗歎:“果然是她挑的人,一哭一鬧後還有這等風采,當真是舉重若輕!”只見她已環住那青年腰,那青年笑著自斟自飲,輕聲淺笑:“好不容易兩個小傢伙不在,你還小氣?”說著抱起婦人,一併撲到床上。
容輝不想再看,乾脆閉上眼睛,仰躺在屋脊上。屋中男吼女吟,哼哼唧唧。肌膚相擊,啪啪有秩。聽在他耳中,卻像是一陣陣春雷。雨越下越大,雷越炸越響,淋得他全身發冷,轟得他頭腦發昏。
雷聲漸止,雲銷雨霽,一顆心似已被春雨潤透,萌發出一股意志:“我自知配不上你,你若願意嫁我,無論年月,我都等著。你若真的不願,我們索性撩開。你日後但有所需,我一樣赴湯蹈火。”轉念想起最近雖和瀟璇越走越近,兩個人卻越發不對脾氣。自己心裡明明想著她,見了面卻沒好臉色給她。甚至沒來由的,就吵起架來。
他心中悵惘,睜開眼來,只見月如銀盆,星輝燦爛,竟已是二更時分。屋中婦人輕勸:“歇一晚再走!”
“你睡吧,我還有事!”青年輕聲解釋:“你不是還想早點看見兩個小傢伙嗎?”一氣呵成,不急不緩,似已有成竹在胸。
婦人不再說話,只有布匹摩擦,細細索索。“對了!”青年忽然問:“你一個人回來的?有沒有人跟著!”
“有!”婦人悠悠開口:“一個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子,去年上的山。他告了三天假,在‘歇馬店’下的車,多半住在那裡,明天就會回去。”有氣無力,顯得十分慵懶。
青年沒有多問,片刻後門軸轉動,又是“吱呀”一聲,走出了個白衣青年。他背脊如松,緩步徐行。雖似風輕雲淡,仍引出幾聲犬吠。
容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