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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馬上兵變吧。”
他睿智卻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彷彿可以把一切看穿,卻突然笑了一下,提步跟了上來,淡淡地說:“天師其實也是兵行險著,動大股兵力去施壓,其實後方的防衛出現了很大漏洞。”
“哦?”
“天師的部署其實也還沒完全到位,只是聽聞您落於敵手,匆忙搬兵,連聖女身邊的侍衛都抽調了去……前些時日,天山地龍做亂,偏偏震塌了天女殿和天顏殿和側殿,聖女暫住在天寶殿本就不安全。天師說此番舉動是為了威懾冷蕭,調他的藏兵出來,實際上,說是全是為了您一人,絕不為過。”
我看了他一眼:“我以為護法你不想說。”
年殤笑了一下:“我與水護法十餘年忘年之交……當菲護法是我一手教導的斬馬刀,如今老夫我老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他說著,背似乎更馱了。
兩個人默默走著,前方,隱隱可見天測殿的牆轅,我低聲吟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天測殿前,隱隱可見一葉白衣飄飄,輕挽的黑髮如墨,姿態如梅。
年殤突然大笑起來:“是了是了,但求最終‘也無風雨也無晴’。”
漸漸走近了,可見易揚如降仙神子般的容顏,鴿子灰色的眼裡平平淡淡。
突然覺得心裡吹來不知該往何方的風,想起那張銀輝的面具,竟莫名其妙地亂了。
易揚對年殤點點頭:“辛苦年護法了。”
年殤恭身行了禮,帶了周遭的人去了。
易揚美目掃來,示意我隨他走。
我垂下目來,靜靜跟著。
“天顏殿側殿已經塌了,天山之上你也看到了,說是兵荒馬亂也不為過,從今日起,你住會意堂偏閣,”他突然停下轉過身,看著我冷冷地說:“你若出了這門,殺你亦無需我親自動手。”
我點點頭。
他表情更冷,提步繼續走。
記憶中的會意堂總是陰暗溼冷,我常會想,常在那裡待的人,比如蘇溈,比如易揚,在一盞白燭下,到底會想些什麼。卻沒想到這次的會意堂的大門是為我開啟。
我跨進去,易揚站在門外沒有動。
我轉過來看著他,他背光的輪廓更顯瘦削,側光打在他流暢的下顎上,緊閉著唇,目光之深,無從去猜。
我說:“我有話跟你說。”
他緘默片刻:“若是為了當菲琳雪,那就免了吧。”
我低下頭,緊緊抿著唇。
半晌,我小步慢走到他面前,喃喃道:“算我求你,放過她好嗎?”
他卻突然退後一步:“憑你!?當菲送你來就說這個麼!”
我抬起頭,看他眼裡瀰漫的風雪,緩緩地說:“你該知道當菲的心,為什麼?現在我就在這裡了,不逃了,你能放過她嗎?”
他眼裡似乎又凍了一下,低下頭來,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睛微眯著靠近我的臉:“你是當菲的美人計麼?”
突然彷彿腳底踏了空,一顆心直直往下掉。
我睜大了眼睛。
雙人四目,這片刻,我想我們都是想尋找什麼,卻又什麼都找不到。
他猛然推開我,又回覆了冷清平淡的神情:“我還有事,你的話推些時日再說。”
我退後一步站穩,眼睜睜看他拂袖離去。背影居然有些匆忙。
我站在門邊一會兒,淺嘆了一聲,轉身進門,門扉便在身後關了起來。
會意堂其實不是全黑,而是為了塑造莊重的氣氛,透光不是很好,四周都是厚重的腥紅色垂幕,可從很早以前,華焰死,蘇溈專權了以後,這個會意堂已經失去了本來的作用,而後的我又不管政事,現如今幾大護法死的死,叛的叛,這會意堂,算不算天山最落沒的地方?
會意堂的桌子很大,上面推滿了文書通牒,帳本如山,全部是一個清俊的字型在批閱。我翻了翻,沒敢大動,我已不是聖女,這些東西不好多看。
會意堂的偏廳不大,甚至說,有些小,但東西很少,很乾淨,惟獨軟塌旁堆滿了書冊。
幸好這裡蠟燭有很多,我點上兩盞,拿出那本手卷,這麼細細讀來,時間也就過的很快。
忽而隱約聽見大門開闔的聲音。
我把手卷揣好,從內堂走出去,卻見外面魚貫而如許多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