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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一度不相信,一度不確定,這麼一路猜疑,一路否定,想隱藏,欲蓋彌彰。
嗔,人的原罪。
我卻開始慶幸我的救贖。不管愛是什麼,恨又是什麼,都是刻在心上一道又一道,人都道:愛恨的距離,有時候比一張紙還要薄。一個又一個報不完的恩怨,最後只會埋死了心。
等個百年,多少愛多少恨,不都灰飛湮滅,浮世冉冉,還剩什麼?愛又如何,恨又如何,不變的只有浮浮蒼生,莽莽天地。
何其如瞬,能拿多少愛,能拿多少恨?
我不恨,絕對不恨。都會如瞬,都會隨煙,都會化塵。
“紅塵”不過是個藉口,最堪不破,不過一個說來可笑的“情”字。
說傻子有一妻,傻子想給妻買雙鞋,走了三座山,過了三條河,去了集市買鞋,卻不知妻足長,於是又翻了三座山,趟了三條河回家比了妻的足,就這麼雙手比著又越過三座山,渡了三條河去給妻買鞋。
我想傻子定是真傻,雙手比著,翻山越嶺去給妻買雙鞋,可是,比著的哪裡是個足長,比著的分明是個“情”字。
小鐺呵,現在你可明白?
我就是迴繞不去的靈,萬般波折回到天山,逃不開,斟不破。明知一無所有,也別無所求,只求這碧雲如洗,長空浩淼,卿卿常在,油鍋也罷,刀山也罷,我心如飴。
鄴飛白知道芷蒲谷所在,芷蒲谷的主人就是那閻王劫所在,天下雖大,若說有人能愈治你的耳朵,也許就只有先生了。鄴飛白平定鄴心之後,定會帶你尋醫,你別使性子啊,一定要去的。
那時天山的危機可該塵埃初定。我等你佳音。
該走就走吧。當走莫留。
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怖畏;
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怖畏?
是故莫愛著,愛別離為苦。
若無愛與憎,彼即無羈縛。
其實你該知道分離是什麼。
我說不再分離,沒有騙你。
清字
死士走後,我在原地佇立片刻,整一下裙襬,淺淺笑了一下。
順著去天策殿的近路,慢慢走上。
我衣著並非天主教人事,卻明顯是上等布料,不是尋常僕婦可比,剛走出小道,便有暗處的隱衛跳出來呵問是誰。
我淡淡掃過,回道:“回稟你們天師,說‘二月春風似剪刀’。”
109
不知從哪裡吹來的輕羽,偏偏纏繞著衣帶不去。
身旁是得訊匆忙趕來的年殤,許久不見他,只見他背開始弓了,皺紋更深了,眼也不比以往銳利,彷彿突然衰老了很多。
“……我帶您去天測殿吧,天師正在等您……”老人看我片刻,垂目才道。
我微微欠了欠身:“麻煩護法了。”
年殤閃身讓開我的欠身,輕嘆一聲,扶起我來,抿了抿唇,半晌,低聲道:“……委屈您了……”
我不答,默默隨他走著。
周圍還是天山的景色。
年殤走在我側,前後左右是帶刀的護衛。卻是一路緘默。
“您不該來的,”年殤突然低聲道,“天山已經有聖女了,還有不到三個月就登冕了。”
我看了眼他,他滄桑的面容裡甚是平靜,卻顯得格外語重心長。
“不是我自己來的。”我答道。
年殤便不說話了。
“年護法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
年殤斟酌了一下,緩緩道:“老夫我老了,很多事情看地不如以往清楚了,三朝伺主,確實太長了。”
我淡笑一下,直言道:“沒什麼,護法不想說我不提就是。”
年殤或許沒猜到我如此直接,被哽了一下。
沉默片刻,我道:“我今次來,有兩個目的,其一,想勸天師放過當菲護法,當菲護法不是反,而是受了小人教唆。雖有罪,也希望最後不要落得同水護法一樣的下場。”
年殤苦笑一下:“天師怎會不知有冷蕭這號人物煽風點火,但當菲信仰太過純正,容不地沙,新聖女身份離奇,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贊同的。”
我點點頭,又道:“其二,就是天師這時兵壓,對當菲很是不利,就算不能解除當菲的危機,能幫她多爭取些時日,替她緩解一二也是好的。”
年殤愕然止步。
我回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天師不是說要人嗎?現在人到了,他說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