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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導女兒之事上,向來不吝多費功夫,亦不怕閨中女孩兒聽的多了移了性情,便徐徐將定國公府小候爺夫人在宮中所遇之事徐徐道明。
溫毓欣乃是閨中女兒,萬氏管家又嚴,今日是初次聽聞這些事情,當時便驚的目瞪口呆,猛然間便明白了過來,脫口而出:“難道表妹……”頓時駭的忙忙掩口。
萬氏早知女兒會禁不住問此事,回程之時便將車內丫環便打發到另一輛馬車上去,此刻車內只母女二人,她此刻倒不似方才在獨樂園裡那般的六神無主,搖頭輕笑:“我雖不知今日你妹妹在園子裡是如何擺脫那一位的,但是瞧她面上神情,恐怕吃虧的不是她自己。過得兩日她便離開京城,再回來的日子遙遙無期,女人花期不過幾年,再被邊關的風一吹,‘那裡’有多少千嬌百媚的女人等著,我就不信還能記得住她……”
這事雖然駭人聽聞了些,到底不是沒有過。
追溯本朝皇室,這種荒唐的事情也有過,強奪自己兒媳的皇帝,皇子聽得父帝有些想法,還不是拱手相讓?
還有殺了弟弟,納了弟婦進宮的皇帝……
如今出了個喜臣婦的聖上,又有什麼出奇?
高門大戶裡,齷齪的事情多了去了,更何況是宮裡出來的,有著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想要什麼,還不是伸手便拿?
讓萬氏驚訝的,只是因為這一位,看中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家甥女。
“你妹妹平日瞧著單純,萬不曾想到大事面前一點也不糊塗,竟然也能想法子擺脫‘那一位’,實在是沒想到……”
萬氏摟著被驚嚇住的溫毓欣,“我兒以後遇見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自亂陣腳,這世上見的多了便沒什麼可怕的了。”
溫毓欣嗅著萬氏懷裡熟悉的味道,始覺安心。
晚間柳相回府聽聞此事,雖當著閨女的面不曾發作,只將她好生安慰一回,回到書房之後卻氣的狠拍書案,大罵:“黃口小兒,欺人太甚!”
卻不知司馬策回宮之後,也是暗悔不已,怎就輕易放了她去?
但那種情勢,不放卻又別無他法。再想她剛烈眉眼,決絕神情,愈發心癢難耐。見慣了宮裡溫眉順目的女子,再遇上個肯以死相搏與之對抗的女子,那種震憾尤其強烈,對柳明月反更是念念不忘。
哪知道過得兩日,卻得了錦衣衛來報,柳明月已與一眾請戰的少年同赴邊關了。
司馬策聞報,只覺氣恨難消:原來她早打定了主意,有機會便離開京城。又不能下召將她留下,只得眼睜睜讓她去了。
這一去,天高水遠,他鞭長莫及,更何況如今薛寒雲鎮守白瓦關,大半年仗打下來,已初綻頭角,顯示出其在戰事之上的極高天份,想到他們小夫妻倆在白瓦關恩愛纏綿,看過的那些家書裡最尋常的場景彷彿都在眼前,愈想愈是刺心。
柳明月卻無心探究司馬策心中所想,她如今只愁擺不脫他的糾纏,哪裡肯費力氣去深究前世?自與柳相依依惜別,便帶著一眾丫環在眾師兄的保護之下離開了京城,欲圖與薛寒雲夫妻相聚。
她這些師兄們家中媳婦兒都已懷孕,如今反不好跟著去邊關,因此除了羅善之,俱都不曾帶著妻小。羅善之在妻子樊璃的安排之下,帶了妾室青芸。
那青芸姓盧,便喚做盧姨娘。
樊璃自有她的考量,設若羅二夫人聽聞羅善之去邊關身邊無人,必要送了丫頭過去侍候。婆母送的丫頭不好拿捏,倒不如將自己身邊的丫頭帶去,身契亦在她手中,不怕將來奴大欺主。
青芸原是她的陪嫁丫頭,當初進門做了通房丫頭,機緣巧合,如今已成了姨娘。
柳明月向來不喜妾室通房之流,因此雖然此次只她與盧姨娘兩名女眷,二人在路上反不曾有來往照應,只早晚下車休息之時,略打個招呼便算。
眾人餐風露宿,離白瓦關越近,行路愈加艱難,積雪覆蓋,路途遙遠,盧氏早些日子便凍的病了,每日在路上延醫請藥,拖著病體趕路,只盼著羅善之能夠多瞧她兩眼。但眾師兄弟如今皆無妾室,就算有通房的,娶妻之前,也被家中長輩打發了,他若整日在馬車裡陪著妾室,恐怕會惹來眾兄弟恥笑,便也只是偶爾叫了盧姨娘身邊的小丫頭子去問問病狀。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過冷落,反激起了盧姨娘的求生意志,她竟然漸漸的好了起來,眼瞧著到了年關,她已能在早晚歇息之時下車走走,終於瞧見了白瓦關的城門樓子。
柳明月掀簾去瞧,但見雄關漫道,虎臥龍盤,踞守著大啟門戶,心中已是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