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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湄生。公子,能……能知道您的大名嗎?”他有些微怯,眼中有著期待又怕被拒絕的緊張。
“我叫蒲謹惜。”她笑得月眉彎彎。
“蒲……謹……惜。”他悄悄把這三個字鐫刻在記憶裡。
謹惜覺得這小傢伙收起豎刺倒也乖巧可愛,遂問道:“是梅花的梅嗎?”
他搖搖頭,用手在空中畫著說道:“是水加眉目的眉。”
“原來是《詩經》裡‘所謂伊人,在水之湄’的湄字……那你姓什麼?”
男孩晶亮若繁星的眸子卻漸漸暗了下去,聲音低不可聞:“我娘說淪落賤籍,辱沒祖先,不配再有姓氏。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我娘從來也不告訴我。”
驟然心疼,為這個孩子,也為他身後那淹沒在歷史中的繁盛家族。歷史更替讓無數顯赫一時的大家族沒落消失,又讓無數新的家族崛起騰飛。無論在舞臺上如何的榮耀光鮮,終歸也有落幕的一刻,那時繁華盡落,子孫凋零,只剩千古悲涼棲於枯塚之上……
謹惜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湄生道:“每當我心情不好時,就會吃顆蜜餞。告訴自己,無論日子有多苦,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湄生開啟秋香色繡著春柳飛燕的荷包,才看到原來裡面裝的是蜜餞。他拿了一顆放在嘴裡,甜中透著酸,在口腔中蔓延……他突然覺得鼻子和眼睛也被這蜜餞酸到了,酸得他直想哭。她不過是個陌生人,為何卻能撼動他的內心?就算被人毆打欺辱他也不會落一滴淚,可為何此時眼淚卻抑制不住要奪眶而出?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急忙衝她深深施了一禮,轉身跑出門外。
看著那小傢伙遠去的身影,謹惜不由得斂眉微嘆……
“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原來是紙札鋪老闆,抱著肩望向謹惜嘖嘖嘆道。
“老闆卻是唯利是圖!”謹惜挑挑眉,冷笑道:“不是說賤賣麼?怎麼要了我三錢銀子?”
他的臉皮還真厚,搖著小扇嘿嘿笑道:“哪裡,那書櫝原來進價高嘛!您再看看其他的東西,都便宜算給您!”
他親從後櫃中取出一個錦匣,裡面裝著四塊墨錠,樣式古樸,黑中透青,看著外表倒似不錯。
“公子若看得過眼,小人就給個實價兒,二兩銀子……怎麼樣?”
若是好東西二兩倒也不算貴,謹惜忽得瞥見那小夥計衝她緊鎖眉頭,微微搖頭。於是她改口道:“讓我再看看其他東西,一會再說。”
這時門外又來了幾個客人,老闆把墨盒交給小夥計,親自迎了上去。
小夥計見周老闆進去,方才低聲對謹惜道:“這位公子,您買墨是自使還是送人?”
謹惜聽出有文章,故意問道:“自使怎樣?送人又怎樣?”
“若是自使便罷了,若送人……就別買了……哎喲!”還沒等說完,只見老闆在後面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爆栗子。
謹惜也嚇了一跳,這傢伙屬什麼的?如此神出鬼沒的。
周老闆怒氣衝衝的邊罵邊打:“我說生意怎麼一落千丈,原來都是你背後搞鬼!要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做什麼?現在就給我捲鋪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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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兌鋪
那小夥計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不甚健壯卻也很有力量,用手一擋差點把周老闆掀倒了。
周老闆更加氣憤,衝進內室把小夥計的鋪蓋一股腦的抱出來扔到大街上去。小夥計氣得紅了眼,大聲嚷著:“你還在門口立個‘童叟無欺’的牌子,應該改成‘專欺童叟’!生意不好都賴在我頭上,怎麼不說你良心不正被縣裡人排斥,才不買你的東西!”
眼見兩人要扭打在一起了,謹惜上前拉住周老闆勸道:“何必跟年青人計較,他是個糊塗人,快消消氣,在下正好有事與你相商。”
謹惜衝燕喜使了個眼色,燕喜何等伶俐,拉著小夥計道:“小哥兒別急,有什麼大事!跟我出來喝盞茶去去火氣!”
說罷幫他把行李捲好,安在一邊,拉著他到對面街上的茶店喝茶。
謹惜把周老闆拉進內室,拱手道:“周老闆,你這紙札鋪子歇業了是要轉行還是要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