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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男人之間的決定,沒有給那小人兒分毫餘地。
有時候愛給與得太多,亦是種難以宣洩的負累,比恨更加沉重。
黑暗中,沐君白是看著無憂的,因為那絕世的武功,他甚至比北堂烈更加看得真切。
他伸手去替她把眼淚擦拭去,然後依舊輕鬆的笑著同那此生最要命的情敵玩笑,“來世太遠,不如若我能活著回來,你將她讓我?”
言畢就聽到北堂烈狂妄的一笑,“你可以不去。”
男人與女人不同,更何況他是馳騁中土的梟雄,誰讓沐君白愛上了他的女人,要犧牲自己,北堂烈又怎會去阻攔?
是誰在長嘆,那嘆息中充滿了無可奈何。
為無憂拭淚的手收回到一半,竟被她突兀的抓住。
“一定能逃得出去的!”
就算不毀掉丹洲嗎?
沐君白揚眉笑道,“你真是個傻子,如此絕妙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他話中頓了半瞬,再啟音淡淡無奈的說,“有些事情當即不做,日後想起來,再要去做時,只怕已經晚了。”
不知他是在說這丹洲,還是自己呢……
北堂烈從懷中取出一物交給他,“這是西邏術士使用的精烈淬火,比尋常的火焰更烈十分。”
沐君白從他手中接過,掂量了下,再輕描淡寫的笑笑。
比尋常的火焰威力更甚十分,豈不是讓他死得更快?
末了,他溫柔的扯開無憂的手,不再說任何話,可是那張他才為之擦乾的臉孔,再度佈滿淚痕。
人總是貪心而自私的。
這上天又太喜弄人。
才給了她能夠醫治北堂烈的良藥,又要讓沐君白去送死。
可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夏無憂,他是比任何人都適合的選擇。
既然早已決心成全,那便成全到底罷……
北堂烈攜著無憂再度向那方向疾馳,漆黑的密道響起決絕不捨的嘶聲喊叫。
可是那與他們遠去的白衣公子,背道而馳,決絕過此生任何時刻。
※
從大王宮外的石橋下衝出時,北堂烈迅捷如疾風的利劍隨即斬殺了十幾個經過計程車兵。
他甚至沒有將懷中的無憂放下,那肅殺在瞬間爆發,暗黑的身影極快的穿梭,刀光劍影嘎然停止時,腳下已然被鮮血浸染。
垂放下滴血的劍,他低首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胸前啜泣的女子,冷冽之氣將他俊容充斥。
“你恨我嗎?”
他為她帶來的似乎只有永遠的離別和傷痛。
唯一能補償的,僅僅只是自己不離不棄的陪伴。
而這陪伴,必須用太多的失去來交換。
無憂不知該如何回答,淚眼模糊的抬頭回視了他一眼,想起沐君白,便心如刀絞。
疼痛的,並非她由始至終都不能對他回以的那份感情。
周遭因為海皇的命令而沸騰,誰能生擒夏無憂,便可加官進爵,甚至得到畢生追求的一切。
被載入了火戰弩丨的戰艦一艘艘的自丹洲之後的海營中躍上前來。
用連線的鐵鎖,拉動丹洲,向北方的中土,浩浩蕩蕩的壓進——
無數的燈火將碧淵海點亮,海民們都瘋狂了。
這裡是他們的領地,在無匹的海皇的庇佑下,他們暢行無阻,要殺到中土去!
沒有給無憂太多悲傷的時間,北堂烈將她緊緊箍在懷中,馭起輕功,前往碼頭邊。
那是一艘黑色的戰艦,與海皇其他的艦船毫無區別。
絕佳的掩飾,能夠助他們平安脫離這片危險的海域。
登上船後,無憂見到了程鮫兒夫婦,還有被他們逮住的北堂芙。
沒有看到沐君白,再見到小公主那一臉失措,不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四神堂的兩位堂主自是驚愕又憂慮駭然無比,程鮫兒更是嚷嚷著要下船將教主救回來。
但終歸,他們能做的只有站在戰艦的末端,看著那座星火繁盛的丹洲在自己的視線中遠離。
※
巨大的島嶼,在無數艘船艦的拉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逆著著海風,緩緩向中土靠近。
因為知道不久之後丹洲就會沉沒,北堂烈他們控制的那艘戰艦以最極致的速度想要駛離這片海域。
程鮫兒和陸長空已經換上了士兵偽裝的盔甲,站在船尾,久久凝視著遠處被星火點綴得明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