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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的孃親,是嗎?”
聽她說罷,睢清便低笑起來。
“你同你的孃親一樣,都那麼激靈。”
他聽出她這句話的意思,對她的小聰明,只感到懷念的熟悉。
“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很可怕?”他問,又在無憂還沒回答之前說道,“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她的孩子。”
那是他此生唯一深愛過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對她的孩子做什麼?
得了他的保證之後,無憂心裡的顧慮和防備消除了少許。
再看看睢清身上沉重的鐵鎖,還有交織密佈的藤蔓,有些直接深陷在他血肉之中,連成一了體,倘若他不出生,想必是無人會發現他的。
他用自己那雙無光的眼眸不斷打量著無憂,不時,駭人的臉孔就會不經意的流露出悲傷之色。
繼而,他再問,“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你都十八了……”他喃喃。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你……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無憂問道,心裡的不解還是很多的。
前往西邏想將她帶到此地的蘇景年,還有北堂芙,他們不該聽命於他嗎?
為何現在看上去,睢清也不過只是階下囚。
“你已經有十八歲了……”睢清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許多事情對於他來說,都要細細的回想。
“也就是說,我困在這裡已經有二十一年了。”
他費力的抬起頭顱,視線越過無憂,與站在遠處猶如石雕般的男人對望了一眼,末了枯瘦的臉上溢位慘淡的笑容。
“無暇決……我原先也以為自己只要練成無暇決,就可以率領海民,聯合苗王,一起進攻中土,將我心愛的女人救回來,可是……”
他沒想到會遭了兒子的算計,從此被困在此地,生不得,死不能。
不盡的言語,睢清始終沒有說出來,他看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無憂,便能判斷出太多算計陰謀來。
“你會在此,是因為你身後的這個人,他會在此,也是因為你,但你們都走進了我兒子的圈套,哈哈哈哈……”
他悶聲苦笑起來。
對於當世的帝王來說,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至高的武功?心愛的女人?還是天下疆土?
無常的反映,讓另外兩人看不透,他說的話,他們也聽得似懂非懂。
睢清悲傷的笑了一會兒,倏的,似乎就在他們的頭頂,傳來一陣陣清晰的雷鳴聲,大地彷彿因為什麼而顫動起來。
無憂抬頭向上看去,卻只見無盡的漆黑,北堂烈急了,狂怒的叫她給自己解開穴道。
就在那瞬間,睢清驀地斂住笑,毫無徵兆的抬起左手,隨著他手起,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鐵鏈順勢甩出,捲住無憂的腰,將她拉近自己!
“無憂!!”
該死的,北堂烈心都要炸裂了!
那小人兒也是猝不及防的驚叫了聲,眨眼之間,她已與睢清面對面。
心跳在瞬間提起,劇烈鼓譟起來……
他身上散發著一種極其腥腐的氣息,靠近他,等同於靠近了死亡!
“像啊,真像……”
審度著她被恐懼爬滿的臉孔,睢清努力的尋找著那抹深埋在他心中的記憶,可他也知道,這並非他心愛的女人,
她,只不過是她的女兒。
“告訴我,夏城壁對她好嗎?對你好嗎?說!”他迫切的問,彷彿這就是他活下來的唯一理由。
忍住那讓自己作嘔的味道,無憂閉上眼將頭點了點。
這回應對睢清來說卻不夠!
“說話!‘好’還是‘不好’?”揪住她的衣襟,他惡狠狠的問。
父皇對母妃好嗎?對她好嗎?
無憂曾經以此為傲,更在漫長的歲月裡不斷的懷疑,再相信。
然而無論好與不好,父皇也早就不在,要她如何去深究?如何去回答?那是她在從前最懷疑,更最不願意懷疑的事!
恍惚間,她忽然想起北堂烈之前在密道中與自己說的話……
感情真正流露的時候,是做不了假的。
“好……”在窒息的擠壓中,無憂顫聲回答。
這勉強的回應並未讓睢清滿意,他迫切的再追問,“到底‘好’還是‘不好’?你連這都感覺不到嗎?他可是你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