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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轉了刀鋒,對準自己的頸項刺去——
‘簌——’的一聲,她手腕吃痛,無法再握住匕首,自然,也死不成了。
前一刻沐君白還在與屬下們說話,那餘光竟始終留意著遠處的人,就在她輕生剎那,他手中還捏著的最後一片樹葉向花月容發出,精準的制止她求死。
蘇景年大步躍上前去,揪住她便兇道,“你這女人,還有什麼陰謀詭計?說,除了你之外,可還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蘇景年,不要那麼粗魯。”無憂緊跟上去,來到花月容面前,出乎意料的替她說話。
沐君白是識得她的,更知道她心中那個人是誰,便點著關鍵詢問道,“北堂幽真的死了?”
這女人心思太詭妙,知道離桑行宮是夏之謙養殺人毒蜂之地,若無憂等人經過,便特意選了這處可以避開毒蜂的湖泊埋伏。
以當今的形勢來說,夏之謙就算對他的十三皇妹再沒殺心,北方已定,新夏也準備就緒,最後一戰迫在眉睫,此時把無憂囚在身邊,可謂佔盡優勢!
花月容則鑽了這樣的空子。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若他今日晚來一步,無憂的小命就沒了。
得他一問,花月容如死灰般復燃,“你想知道嗎?”
失魂落魄的臉上泛起讓人心怵的笑,她賣著關子,“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
沐君白對她的反映並不在意,只道,“是不告訴我們,還是根本沒有可說的?”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斷了。”花月容決然道,“要麼殺了我,要麼——”
她如炬的眸瞪向無憂,咬牙切齒的說,“總有一天,我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樣對自己說了,無憂表現得頗為淡然,但也著實無話可說。
戰亂紛飛,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若你不死,便是我亡。
大業未成,誰會甘心就此埋沒,輕易斷送性命?
她的沉默讓花月容更為不快,轉而,她忽然輕聲諷刺的笑起來,“對了,我差點忘記你此行前往碧淵海的目的,你真的以為去了就能為北堂烈找到一條活路嗎?”
怨毒的詛咒,讓名動天下的朝炎第一才女,看上去醜陋無比。
“哈!這就是老天的懲罰!你們不會一直得意的,他一定會比你先死,而且死得極其痛苦,你們永遠也無法在一起,更不能過心中嚮往的日子,夏無憂,你真可悲!”
“你的心怎如此毒?你心愛的人死了,與無憂又有何關係?”
程鮫兒被她一番狂亂的話字字壓得窒悶,曾經她是極為鍾愛眼前女子的詩詞的。
實難想象,能夠寫出那般絕美詩句的人,竟歇斯底里得讓人害怕。
“你也嚐到與愛人分別的滋味,痛苦這般,為何還要詛咒無憂?”
“誰讓她是北堂的最愛?!”花月容理直氣壯的反駁。
就因為夏無憂是那個男人的愛人,所以她該死!
“狂炎斬情殺君,魂落九泉絕命,方興未艾難離,待我來生再續?哈哈!!哈哈哈!!!”
連連倒退著,花月容近乎癲狂,恍惚的神情泛出零星悽楚,讓人唏噓又悲憫。
站在那片沾染了血跡的綠葉上,身著青衣的她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
就如她筆下的詩句,從來她都是這樣一個女子,寧可玉碎!
猛然間——
她從袖間抖出一支紅色的瓶子,沒等眾人反映過來,就將那瓶子捏碎!
便是在剎那,烈焰將她全然包裹,令人猝不及防!!
那是西邏的炎術,與北堂烈的大軍在華都外遇到的冰凍如出一轍。
火蛇牢牢的攀附在花月容的身軀上,灼燒著她的髮膚,她發出痛苦的尖叫聲,而那慘烈的聲音中,卻又透著絲絲暢快淋漓。
這一刻,那一行人都訝然於眼前決絕的場景,震驚得再難多言,更忘記該做些什麼……
只能木然的望著那火焰中的女子,生命迅猛的流逝,最後枯竭……
※
這夜來,卻無月在天。
天空中綴著幾顆稀疏的星,它們相隔得那麼遠,若是彼此思念,那可怎辦才好?
有了沐君白在,見識了無暇決真正的威力,眾人也放下心來,只行了二十里,便尋了背風的山坳處,燃起篝火休息。
月亮沒有出來,連風都安寧了。
無憂坐在山巔,抱著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