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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按照祖制,至少要點兩妃五嬪,婕妤、美人、才人各八名,初年無需選秀,直接從百官與鄰國,還有有地位的豪商之家選取。
內務府會呈上一份經過篩選的名單,再加上眾女眷的畫像,交由皇帝親自定奪。
這整個下午,北堂烈便在自己宮裡忙活這件事了。
無憂自然也有幸參與到其中,雖她不能、也沒有資格對那些一一展開的畫像品頭論足一番,倒是,在張適悠念出各女眷身家背景時,她也留心聽著。
她想得簡單,後宮從來便是殺人於無形的戰場,自小,她在夏宮見多了。
不管是小才人,還是皇后之下的貴妃,入宮的理由只有一個,那麼多女人搶一個男人,那些手段花樣,編成書冊都能有整十套。
現在她也是個下人了,不小心些,沒準哪天就會丟掉性命。
最慶幸的事,她是皇帝身邊的宮婢,不用擔心各宮各院的陣腳之分,所以也只需要聽一聽,記住些關鍵的就好。
和她想的一樣,北堂烈選妃是極其有技巧的。
等張適悠依次將名冊中女眷的身家背景逐一念完之後,男子倚在榻上,便風捲殘雲的道了幾個名字。
商家之女,至多做到才人、美人。
婕妤中有三名為鄰國公主,其他為朝中四品以上大臣之女,和各地方郡守與要官的大家正房小姐。
到了五嬪,北堂烈便略作了些許沉思。
這其中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的講究。
其一為鎮守西邏邊城的將軍之妹,其一為兵部上書的千金,其一為鐵城郡守的獨女。
其一,則是沈太后母家的遠房至親,亦是北堂烈的表妹。
以上四位,前三皆有籠絡之意,後一位則為安撫。
剩下的一位倒挺有意思,是有‘朝炎第一才女’之稱的奇女子,名喚花月容。
無憂還是公主的時候就聽過她的大名,沒想到有一天,她竟成入了北堂烈的後宮。
大概那是他的興趣所在吧。
自古皇帝,哪個不風流呢?
至於兩妃,無憂只聽到他點了大學士的孫女。
正一品大學士,內閣大臣中除了宰相之外最能說得上話的,為掌文學之要職,可以說天下悠悠之口,盡從他處所出。
北堂烈點了他的孫女為四妃之一的德妃,理所應當。
治國之道,統統都在這點妃的明堂裡。
可是還有一位淑妃是誰呢?
女子自顧疑惑,不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直到張適悠在旁似是提醒的咳嗽了一聲,她才六神歸位,抬起頭,便迎上一雙古井無波的深眸。
北堂烈不知從何時開始,又在用那種無法琢磨的眸光盯著她瞧,他毫無表情的俊龐,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雲,隨時會落一場大雨。
明明是點妃,多歡喜的事,板著臉是要嚇唬誰?
無憂還是懼他的,心頭咯噔了下,自知不該出神,忙福身準備請罪,張適悠猜度著北堂烈的心思,對她輕斥道,“你這奴才,怎麼不激靈點兒?茶都涼了,還不快去換?!”
是要喝茶麼?
我又不是那茶,你不吩咐我哪裡知道茶涼了……
女子埋著頭訕訕拾了茶盞,默默退出內殿,心裡酸楚得很。
獨那雙深眸,鎖著她纖小的背影,直到人轉了出去,都久久未曾收回。
張適悠瞧進眼裡,心下更確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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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裡頭的萬歲奉了新茶,眾人便得特赦,齊齊退出璞麟殿,由得那男子在裡面獨處小憩。
“嘿呀——”
無憂站在殿外,伸展四肢,呼吸化雪天獨有的新鮮清爽的氣息,整個人都舒爽得很。
外面雖冷,也比裡面自來壓抑要強!
“夏姑娘。”身後,張適悠喚她。
猶記得昨日,他還連名帶姓,用一種極其不屑輕視的語氣叫她呢,果真被打傻了。
無憂回頭,對他呵呵一笑,“張公公,有何吩咐?”
“不敢不敢。”
張適悠一臉奴才相,躬身到她肩旁,貌似閒聊的說,“再過幾日,各位娘娘便要入主後宮,雜家想聽聽姑娘的見解。”
見解?
無憂立刻露出疑惑的表情,再扭頭左右四下瞧了瞧,“公公,主子們的事,豈是你我隨意‘見解’得的?”
他要與人講是非,也輪不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