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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只說早些時候胡太醫為元衡診完了病便就回了太醫院,翻看了些往日的記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踏實,越想越覺得事懸,可這事情卻又太大,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跟皇帝呈報。待到晚些時候回到家中,亦是坐立不安,可巧,只在她猶豫不定之際,皇帝卻是派了人來,向她詢問三公主世子的病情如何了。胡太醫躊躇半晌,心道哪怕是捕風捉影,這事兒還是早說的好,便就對來人道:“麻煩您通報聖上,下官有事回稟。”
皇帝聽了女官回報說是胡太醫有事請奏,心下一懸,只怕是元衡當真患了什麼大病,便就忙宣胡太醫覲見。
養心殿,胡太醫叩拜在地。
皇帝不容她說什麼參拜的話,便就一臉愁容的問道:“胡卿家漏夜來奏,可是元衡的病勢不妙?”
胡太醫道:“回皇上,世子這會兒已無大礙。”
皇帝鬆了一口氣,道:“這便好……那卿家所奏何事?”
胡太醫微微抬頭,看了下皇帝的臉色,便又緊忙將頭垂下,有些猶豫不定的道:“回皇上,世子的病情這會兒雖是無礙,只是……只是……老臣覺得……世子這病……好像……”
皇帝眉頭復又擰緊,道:“別吞吞突突的,有事快說!這病到底怎麼了?”
胡太醫叩首在地,道:“回皇上,老臣這兩日去給世子診脈,只覺世子這病情迅猛,說來便來,說走便走,思及前番世子滿月之時倒也是有過這番境況。那時老臣並未留心,這回一塊兒想來,這病……這病……倒似和皇長孫的病有幾分相似……老臣以為……”
“什麼!”不容胡太醫說完,皇帝忽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臉驚詫。
胡太醫一激靈,叩首在地,連聲道:“臣有罪,臣有罪!”她知道自己這是說了什麼。皇長孫身患奇疾,這事兒只皇帝和她知情。她自以為在醫術上有些個造詣,可皇長孫的病她不但治不好,卻是連是什麼病也診治不出,也只能勉強讓皇長孫每次發病之時不會過於痛苦罷了。好在皇帝寬仁,未因此而治她的罪,只吩咐她萬不能讓旁人知道,連長公主都瞞了。也因皇長孫發病的時間隔的長,她又漸能控制,故而長公主才未起疑。原以為這只是皇長孫身患奇疾,可不想這會兒眼瞅著三公主的世子竟似也是這個病症。這若是坐實了,卻是了不得,皇家子嗣接二連三的生了怪病,若傳了出去,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胡太醫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抬了頭,望向皇帝,但見皇帝仍是一副驚詫的神情,怔了半晌,才是開口問道:“你可看得準,當真是與元朔的病一樣?”
胡太醫道:“回皇上,老臣學醫不精,卻也不能斷定。臣也是覺得這脈象和病症有些相似。因不敢耽誤世子病情,才斗膽向皇上稟奏。”
皇帝聽了,眉頭愈發的擰緊,似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不會……不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胡太醫略有些惶恐的道:“這個……臣確實也是不敢妄斷。或許真是臣一時糊塗,想差了……”
皇帝卻不理他,怔怔的坐在龍椅上好半天,方是嘆了一口氣道:“朕知道了。元朔和元衡的病不可對任何人講,包括長公主,三公主,親王,德郡王,全都不許透露!還有……”皇帝頓了一下,道;“依你看,元衡這病與元朔想比,可又如何?”
胡太醫躬身道:“回皇上,若臣猜得不錯,兩位世子的病果真一樣的話。那三公主世子確是要比皇長孫嚴重。皇長孫三歲發病,發病雖無定期,一年卻也超不過兩回。可三公主世子如今未滿半歲,便就發了兩次病了,且比皇長孫病勢還要猛上幾分。所以……”胡太醫小心望著皇帝的臉色,這話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行了,知道了,去吧。”皇帝深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胡太醫叩首敬退。
胡太醫走後,皇帝用手按著太陽穴,吩咐近身女官道:“去請周尚書來。”
女官得命便就下去,走到門口,卻又被皇帝叫住。皇帝思量了一下,道:“算了,不用了。”
次日,朝散後,周萍正欲往刑部,卻被女官攔下,說是皇帝宣她往南書房說話。周萍未覺不妥,素日裡皇帝傳她議事,聊天卻也是平常。
周萍來至南書房,皇帝只如往日一般問了些刑部近況,又扯了些別的閒事和她聊了幾句,聊著聊著忽然開口道:“他是叫璞玉吧?是哪兒的人來著?”
周萍一怔,想了想,答道:“回皇上,臣記得,他好像是穗陽人。”
“哦……穗陽……”皇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