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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才知……”劉順意識到自己失言,忙是一頓,小心的迴避過去,繼續道,“小的見公主這幾日神情恍惚,知公主是為駙馬傷心。所以,小的這兩日才偷偷的四處打尋駙馬的落腳處。昨天小的才找見駙馬住的客棧……小的見了駙馬……小的跟駙馬說……駙馬……讓小的……”劉順起初還是語急,及至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含含糊糊的不成句子。
初蘭心中痛楚酸澀,只看劉順這光景,不消問,他定是去哀求林景皓,說她日日在家如何想他,念他,為他吐血暈倒,為他肝腸寸斷。而結果呢?那人不過是讓他回來幫取落在這裡的東西罷了。
“現在你可甘心了?”初蘭恨恨的道,是對劉順說,更是對她自己說。你可甘心了?可甘心了?!
“公主……”劉順掙扎了一會兒,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公主,小的知道,有些話輪不到小的說,可這話憋在心裡實在是難受。”
“自駙馬與公主成親,小的就一直在駙馬身邊伺候,雖不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小的不信駙馬是那種人,平日裡駙馬雖公事繁忙,可心裡是惦記著公主的,駙馬對公主的心小的看得出來。”
“這次小的跟駙馬去平陽辦差,駙馬沒一日不惦記公主的,廢寢忘食,只為了早點兒完差,早些日子回來與公主團聚。年三十兒晚上,駙馬還拉了小的喝酒,沒一句不是說公主的……駙馬說等從平陽回來,要與公主去南黎,駙馬還與小的說笑,說也帶了小的去,跟著伺候世女和世子……”
“昨兒個小的見了駙馬……駙馬雖不說,可小的看得出駙馬有苦衷……駙馬肯定也是不願意離開公主的……”
劉順泣不成聲的訴說著他對她的情意,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匕首,一句句,一刀刀,剜在她心口那尚未癒合的傷口之上,流出血來,化作眼淚,從眼眶中脈脈的湧出。
“他讓你……給他取什麼?”初蘭別過頭,不讓劉順見了自己的眼淚,話語慼慼,已是少了剛剛的決絕。
劉順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將那小盒遞了上來。
初蘭伸手接過,輕輕的開啟盒蓋。是一枚官印,吏部侍郎的官印。
初蘭臉上的神情立時凝結住了。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了,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痛徹心肺的了!她仿似一下子被人扔到了谷底冰潭,寒至骨髓。
是啊,他要升尚書了,這侍郎的官印是該上交的。林景皓啊,林景皓,原來你最最在意的仍是這枚官印嗎?
“公主……”劉順察覺了初蘭的異樣,輕聲喚著。
然,初蘭卻完全沒有聽到,她在顫抖,在笑,在哭,在怒!那枚官印被她緊緊的攥在手中,似是要狠狠的將它捏碎。
驀的,初蘭猛的起身,恨恨而去。
深夜,街巷,快馬飛馳。
雲來客棧,初蘭甩了韁繩,直奔二樓而去。客棧小二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前幾日便是這女子跑來捉姦,直用劍刺了那位相公,險些出了人命。看她今日這模樣,倒比那日更憤恨數倍,這可不真要殺人了。小二不及多想,忙是攔了上去,卻被初蘭抬手推開。小二沒轍,緊著往樓上跑,心道叫那相公逃命是真。
啪!啪!啪!用力的拍門聲!
未及片刻,門開了。
“客官!客官!”小二還不待說完,卻見屋內的男子一臉愕然的望著自己後方,轉頭一看,那女子竟已是站在他身後了,小二唯恐被波及,連忙向一旁閃了兩步。
初蘭呆立住了。
她憤怒的拿了那官印衝出府,想要狠狠的將它摔在林景皓的臉上,然後大聲的告訴他:侍郎,尚書,宰相,隨你去做,我再也不在乎你了!
只此刻,她望著眼前之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他消瘦了許多,面色蒼白,眼圈黑黑的竟是有些凹陷,雙眸中充著血絲,下巴上隱隱的露了些胡茬,髮絲也有些凌亂,那錯愕的眸中滿含了掩飾不住的痛楚。初蘭愣住了,她記憶中的林景皓一直是英氣逼人,意氣風發的,卻從未有過這般潦倒的模樣。
初蘭的心,一下子垮了,她心疼這個男人。
四目相對,她眼中的他憔悴悽苦,他眼中的她又何嘗不是。
許久,初蘭默默的抬了手,將那官印遞到他面前,極力剋制著自己眼眶中的淚水,只靜靜的道:“你的官印。”
她垂了眸子,避開了他的眼神,她不敢去看。她知道,哪怕她再多看他一眼,怕是就再沒有決絕離開的勇氣了。
靜默。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