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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娘遠望著初蘭消失在瑤臺門口,回頭看向那間屋子,不置可否的嘆了口氣。
初蘭從瑤臺出來,迎面便是雲來客棧。
她沒有抬頭去看,又或者說是有些不敢抬頭去看,她有些害怕,怕在某個視窗見了那人的身影。
昨晚她信誓旦旦的要去背棄他,可這事情一旦成了事實,她卻是心虛了,儘管先離開的那個是他,但她仍覺得自己是個背叛者。
或是因為心中的負疚感在作祟,她總覺得身後有一個痛楚的目光在追隨著她,讓她如芒在背,如劍戮心。
她匆匆的,或者說是灰溜溜的逃離了瑤臺,逃離了安樂街,逃離了她心中的那令她愧疚心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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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郜蘭公主府,書房。
自那日從瑤臺回來,已經三天了,初蘭一直沒有早朝,沒找任何藉口,只是不去了。一向對女兒管教甚嚴的德郡王沒有多說半句。初蘭知道,父王在宮中有耳目,林景皓之事他定也是知道了,只是不在她面前點破,引她傷心罷了,就好像當年墨雲墮崖身亡那段日子。
林景皓升任戶部尚書之事,因她遲遲未在那請奏和離的摺子上籤印陳表,而一直未成定局,母皇那裡似乎也是不著急,未見有任何動靜。林景皓回京之事,除了個別人知曉底細外,朝中眾臣一概不知。
整整三日,初蘭便就在家中閒了三日,不似墨雲去世那段日子的自暴自棄,吃喝起居亦如往常,就好像林景皓還在平陽一樣,就好像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林景皓這麼一個人物。她似是麻木了。
此時,初蘭端坐在桌前,桌面上平平整整的放著那份署了她名字,請奏和離的奏摺。她苦笑一聲,心嘆母皇想得也真是周到,連摺子都給她準備好了,只等她簽印上奏。
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母皇的旨意,他的心願,只她輕輕的一下,便全都稱心如意了。只是,她盯著這摺子這麼許久,那印章卻似有千斤,她如何也拿不起來。是捨不得?是不甘心?還是心中尚存有一線希望?
起身,出了書房,不願回雲霄閣,那裡有太多他的影子。漫無目的的在園子裡走著,終於,還是晃到了東園。初蘭怔怔的立在門口,她倆最後的溫情就在眼前。
——“咱們還有明年,還有後年,還有一輩子……”
——“到時候咱們兒女成群,承歡膝下,定是神仙般的日子……”
別時的情話誓言,如今憶起,悲涼入骨。
晚風撫在面上,甚是涼爽,初蘭只靜靜的靠在迴廊之上。
許久,忽聞不遠處有人走動,心中沒來由的一緊。
“誰?”
月光下,劉順慢慢從一山石後面走了出來,顫巍巍的立在原地。
“公主……”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做什麼?”初蘭用平靜的聲音掩飾了心中的失落。才有那麼一瞬,她竟然期望會是他。
“……小的……小的出來小解,走迷了……”劉順磕磕絆絆的道。
初蘭望著劉順,真是個蹩腳的藉口,自小在這府上長大的奴才能走迷了?她上下打量著劉順,見他低垂著頭,雙手藏在了身後,諾諾的不敢上前。
“藏了什麼?”初蘭直問道。
“公主……小的……沒……”
“別讓本宮問二回。”初蘭稍稍端了端架子。
劉順躊躇了一下,終是將藏在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小盒。
“長本事了,學會做賊了?”初蘭冷語道,她知道劉順是絕不會從府上偷東西的,只若不這麼嚇嚇他,他也不會痛痛快快的說實話。
果真,劉順聽了這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公主明鑑,小的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偷拿府上的東西……”
“那這是什麼!”
突然的一呵使得劉順來不及多想,脫口而道:“這是駙馬爺讓給取的東西……”
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扼住,初蘭立時失了言語。
劉順知自己說錯了話,再不敢多言。
“他……讓你給他取的?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初蘭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卻是無法抑制心頭的酸楚。他果真是不要她了。
“回公主,小的該死!前番公主那個模樣從宮裡出來,小的擔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後來王爺差小人向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