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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關上房門,與眾人退去。
屋內,燭影婆娑,映著一雙碧人,卻是少了新婚之夜的旖旎柔情。
兩人只對坐在桌前,好一陣沉默,方是初蘭先開口道:“這一日的折騰,殿下可是累了?”
“還好。”顧傾堯只柔柔的回了兩個字,卻也不看初蘭。
初蘭繼續沒話找話道:“整整一日,殿下也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想是餓了,我令人送上些點心夜宵之類的可好?”
“謝公主關心,不必了。”顧傾堯仍只簡單的回答,並不如何冷漠,只是毫無熱情罷了。
初蘭素日性子平和,極少主動與人攀交,是以並不是善於言談之人,偏生顧傾堯也是個淡性子,初蘭不說話,他也就不開口。故而沒說幾句,氣氛漸又變得有些沉默。
初蘭心中憋了話。母皇的意思,讓顧卿堯做她孩子的父親,她心中卻也並不如何不願,於她,這孩子既不能明認了是林景皓的骨肉,那任說是誰的孩子,卻也沒什麼所謂了。可她並不願欺瞞傷害任何人,當日騙母皇說孩子是璞玉的,她卻也沒打算瞞了璞玉,如今她也不想欺騙顧卿堯。她與顧卿堯已是夫妻了,不管怎樣,是要過一輩子的,若藏著這個秘密在心裡,這日子如何也過不安穩。她不想虧欠了他。
只這話要如何說出口,卻是讓她犯難。若對方是璞玉,這話或還好說些,只她與顧卿堯說來只如兩個陌生人無二,雖是認識小半年了,可前前後後總加起來,說的話不超過五句,況顧卿堯孤傲,本就讓她覺得不好接觸,今日又是他二人新婚之夜,讓她開口說自己腹中已經有了別人的骨肉呢。
初蘭想了半晌,卻也不知如何開口,只看桌上有一壺酒,便想著不若喝上兩杯,藉著酒勁兒可也好開口,便伸手拿了酒壺斟了兩杯酒,一杯遞到顧卿堯面前,一杯自己舉起,道:“殿下,今日你我大喜之日,白日裡只敬了王公大臣,現下只你我夫妻二人,這一杯我敬殿下。”
顧卿堯卻不拿酒杯,只露了些關切之色,開口道:“酒多傷身,白日公主已是喝了不少,這杯便就算了吧。”
初蘭萬料不到顧卿堯會如此說,心道他或是有什麼不滿,忙道:“想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惹了殿下不悅?”
“沒有。”顧卿堯不喜不憂的丟擲這兩個字,便就眸子一沉,不再言語。
初蘭只覺被/乾乾的晾在當場,手中的酒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愣了片刻,訕訕的彎了彎嘴角,舉杯欲飲,卻是被顧卿堯一下子攥了手腕,攔住了。
初蘭不解,疑惑的望著顧卿堯。
顧卿堯似是躊躇了一下,幽幽的開口道:“公主身懷有孕,這酒便少喝些吧。”
他這話說得恬淡,只初蘭卻是如遭雷擊,直直的望著顧卿堯,愣在了當場,嘴唇抖動兩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他,他竟是,竟是都知道了。
顧卿堯鬆開初蘭的手腕,取了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並不看初蘭,只望著那被子,緩緩的開口道:“三日前,皇上宣了我和姐姐進宮,提了這樁婚事。之後,又單獨與我說了會兒話,便就將公主有孕之事據實相告了。”
初蘭蒙了,全然想不到母皇竟然將實情告訴了顧卿堯。
顧卿堯抬眼望了一臉詫異的初蘭,繼續道:“皇上說,公主性柔心善,是斷不肯瞞我的,倒不如皇上先將事情告訴我了,以免公主恐我傷心難過,不知如何開口之難,也免傷了咱們夫妻和樂。”
初蘭怔住,卻也不知母皇是真的瞭解她,才就自己做了這個硬心人;還是估摸此事瞞得了天下,卻怕瞞不了顧傾堯,而留下什麼爭端禍根。只想著,心中又是一酸,不管為了哪般,想母皇素日之威,如今只為了她,又不知與顧卿堯說了多少好話軟話。這樣一想,心中又嘆,母皇你若真如此心疼於我,如何又將女兒逼至這般田地。
顧卿堯見初蘭眸中現了鬱色,只當她心中生了什麼顧慮,便是開口道:“公主放心,公主腹中骨肉,卿堯定會視如己出。”
初蘭抬眸去望顧卿堯,二人目光稍一交匯,他卻是垂了眸子避開了。
初蘭凝著顧卿堯,不知是燭火婆娑,或又是他心有所念,只覺燭光中他眼睫微動,似有說不出的寂寥感傷。初蘭心中不忍,不由得伸出手,覆在顧卿堯的手上,只覺他的手竟是涼涼的,心中又是一陣愧疚心酸。
“委屈你了……”初蘭說著用力攥了顧卿堯的手,只想給他些溫暖。 顧卿堯只微微的搖了搖頭,卻也不答話,兩人便只這樣拉著手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