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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菜呀,沒一樣是為了他。都是博果爾愛吃的。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福臨擠兌地快要發瘋了,可是他只能聽著。
前塵往事,自己做下的孽,別人再怎麼說,也只有認了。本來“烏雲珠退還”這事兒多半也只做了訴苦的打算,但被博果爾這麼一說,他簡直就不是人了。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他早就沒了尊嚴,前程黯淡。博果爾不但不能體諒他的痛苦,還要把它放大百倍。
烏雲珠的事情不能再提,卻有一樁喜事刻不容緩:“皇上,今兒既然您來了,我們談談……”
“唔。”福臨趕快巴了口飯在嘴裡:“行,議政大會的事兒我想著呢,你們兩個遞個摺子上來,報報目前的事態,我……”
不用,誰要你用親王的位子來抵擋醜事?你以為這樣就能蓋得過了?博果爾和濟度相視一笑,同時說:“皇上,那個等我們立了功再說,現在說另一樣兒。”
烏雲珠被攆下去了,雪凝不該上來嗎。她應該正式成為繼室,而不僅僅是側福晉。
斷絕它。斷絕你的荒唐想法。什麼呀,竟然也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也只有狠狠地打你,讓你自己用實際行動,來打你自己的臉!
福臨低沉半晌,放下了碗筷,匆匆地應了“唔”就算過去了。接著,他隨便想了個藉口從濟度家逃出來。失魂落魄的,他真覺得這一趟是鬼使神差,怎麼能這麼幹呢。是真的糊塗了吧,上趕著去丟人。
種種行為表現,已經離正常的軌跡越來越遠。對此行徑,吳良輔感到深深的憂慮。
也許,大清要變天了。真的,要變天了。世道跟這天氣一樣,要大變了。
抬頭,轟隆隆的旱天雷在天上閃著,真嚇人吶。他搶過來扶著福臨:“主子,咱躲躲吧!”
躲,躲哪兒啊。福臨悲傷地抬眼,刺目的光亮讓他迎風流淚。他真不甘。吳良輔被一把甩開了,他叫道:“我才不怕呢,我是誰呀。這雷下不來,你信我,下不來!”
服輸是不易的,因為總想掙扎。然而,這滿腔的怒氣也只有在烏雲珠那兒才能消解。
這一回,他真的能狠下心腸,把所有的好處都忘得一乾二淨。誰叫他去見了博果爾,誰叫博果爾說得字字分明,教他想再裝糊塗,都做不到。
那些,他只要想起一個字,腦袋就要炸開。
“皇上,您想聽聽我說破廟的事兒嗎?”看,才不過回憶一點點,福臨就抬手扣住了耳朵。博果爾,這一段,他終究沒讓博果爾說完,因為沒說完,他就信了。
他可以不信的。只有不信,才能活得下去。唯有不信,才能讓他維繫自己的心靈支柱。不知不覺間,他的命運和烏雲珠緊緊地扭在一起,無法分散,也根本無從分散。
落雨了,所幸還很小。吳良輔抬手替他擋著腦袋,和侍衛幾個疾步往前邊趕。他們一邊走,一邊在想,主子這回又要將倒黴事兒澆在誰的身上?
當然是烏雲珠。
昨晚受了驚,今早受了涼,請來的先生一直等著福臨,不敢教他走。結果……
福臨才進屋就直衝床上來,樣子很熱切。烏雲珠恍然誤解,還以為舊情未忘,高興壞了:“福臨,人我找來了,你要驗,我馬上……”當然,是塞足了銀子的,也絕不會讓他知道福臨是誰。
“啪!”一巴掌。
“福臨!”她尖叫:“你怎麼!”
“啪!”又一巴掌。福臨拽著她起來,像一頭豹子:“你還想幹什麼,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去找博果爾,他全都告訴我了,你還想裝呢,你有多幹淨啊,屁,狗屁!”
“你找他幹什麼!”烏雲珠尖叫起來:“你幹什麼找他!你想怎麼樣!”
“我把你退給他。”這句話一出口,福臨馬上覺得輕飄飄的,好像他的心也跟著抽走了:“我把你退給他,我後悔了,我不想要你了。我要退給他。可惜,他不要。他為什麼不要呢?”
“你把我退給他。退給他?”眼前一陣黑,烏雲珠如被雷擊:“福臨,你死乞百賴地要了我,你要退給他,啊?你知不知道,咱倆,是擰一塊兒的,你退給他,哈哈,退給他?”
“我為什麼不能退給他。都是你,你教我退不了的。是你!”被欺騙的恥辱永生難忘,卻不敢提,破廟二字是心中的刺,稍碰即見血,血滴不停。他不怕羞|辱面前這個女人,他只怕自己承受不來。最後的防線,烏雲珠不能知道,但她如果知道,她會怎麼做呢?
理想正在被一點點撕碎,拼不回去了。他不能讓自己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