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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輩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難道也是一樣?”
玉姐說不出話來。
蘇先生因提筆,書“善始善終”四字。又拎玉姐一軸字來,卻是末了一句“菩提薩婆訶”,之“提”字,被她寫作了“堤”。蘇先生因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是謂晚節不保。去你房裡,靜下心來寫,後日交足五遍功課。”
玉姐猶帶脾氣,哼唧道:“這許多,我寫不來。”
蘇先生嘆氣,起身抽開抽屜,取出一卷兒紙來:“自家看,這是你往日所書,不過兩三日,便可寫這許多字。怎地當時能寫,此時便不能寫了?在靜心耳。心志當堅定,無事不可成。你心中不快,先生怎會不知?這份不快活卻不可亂了心智。因一時不快,誤了事,又生新恨,長此以往,永無合意之時,則一生休矣。”
玉姐猶不答,然與蘇先生目光相接,蘇先生目中殷殷,玉姐一觸而低首,心中訕訕,亦知亂髮脾氣不好,不尊師更是錯。止心中尷尬,不好意思開口。
蘇先生嘆道:“我應了你太公,總要教好你。好過一生、賴過一生,你要如何過?埋首做,莫問其他,自成功。須記得,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若連自己都管不住,如何管得住人 ?'…87book'”
玉姐抹一把淚:“先生,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先生最大的價值不是金手指,是教做人啊。
☆、體用
程老太公下葬而後,程家卻還不能閉門過活。年關將近,程謙雖則早已著手程家家業,這卻是程老太公初過世,仍要做一交接。閤家女眷,秀英起不得床,程謙須與各處主管相見,請吃酒席,逐一安撫,不致離心才好。又有事畢已交冬月,鄉下佃戶也到交租之時,也須得程謙去辦。
這些且不算大事,更有一件:程老太公在時,他是戶主,如今程老太公既亡,家中便是沒了戶主,須得另一新戶主——這便犯了愁。
林老安人使人送信回孃家,叫孃家來相商。她是幼女,哥哥早亡,尚有侄兒在,侄兒也有個功名。林秀才到了姑母家,聽林老安人說:“你姑丈去了,事畢,須得新立戶主哩。”便問他姑母:“姑丈臨終,可有甚吩咐不曾?”
林老安人道:“你姑丈也猶豫哩,論來該是素姐。你也知道,素姐是個麵糰兒,甚用不頂。秀英原是好模好樣,倒也樣樣做得,哪想她卻有個大紕漏——過於剛強了。再則立了秀英,不日她便要做洪家婦,到時候哪怕有了個小郎隨了我家姓,也沒長成,還要另立個戶主,豈不麻煩?”
林秀才道:“究竟姑丈甚也沒說?”
林老安人忍不住流淚道:“他把這話說與我,倒叫我看著辦哩。還說,都一樣哩,終歸是要看孫女婿哩。”
林秀才道:“姑丈是明白人哩,女子再剛強,終要倚著男人過活。”
林老安人道:“是哩是哩,孫女婿也不是凡人哩,既與縣、府公子說得上話兒,又能做事,轉手拿了一大注銀子回家。”
林秀才原本存的心思,便是與姑母家上下打點,將此事辦成,也提醒姑母一句,自家也能從中落些兒好處。林家人口多,日子過得實不如前,且秀才舉人等有功名之輩,每替人做保、做證,說情,總有些辛苦錢可拿,乃是常例。現聽林老安人如此這般一說,林秀才轉問:“我亦聽了前些時候他與縣、府兩處公子交好,又與那搬走了的餘家大郎有些首尾,如今餘家已走,他還能與兩處公子有交情?”
林老安人嘆道:“你不知道哩,他能耐著呢。”
林秀才見姑母不肯再言,心下犯起嘀咕來,暗道,姑母家素來會辦事,手頭又松,我便直白說了,她還能虧了我這侄兒不成?何苦要做勒索親戚的小人 ?'…87book'罷罷,真說了罷,咳嗽一聲道:“照常情,須是素姐為戶主方合禮法。素姐實頂不得大用,不如以秀英為戶主,縱然幾年後秀英歸了洪家,這幾年難道就不過生活了?”
林老安人一拍大腿:“是極是極!就是這般說哩,死鬼走時也不與我說句明白話兒。他倒是曾說,還有幾個老友,也打點過了,又有這街上紀主簿,也肯相幫的,只有一條——我無兒無孫,恐折了家業。”
林秀才聽了便笑道:“這有何難?朝廷從來憐憫女戶,且那謙郎已與姑母家做了六、七年贅婿,按律,做過三年贅婿的,便可因妻承業哩,”見林老安人猶有愁容,更問,“姑母可是憂孫女婿太伶俐了?”
林老安人道:“可不是哩?老鬼在的時候,他肯看老鬼面兒,我說與你,你再不敢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