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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屁卻使手掩,好金貴的人兒!”
素姐又哭將起來:“原是我們命薄,沒了兒子,便是三歲孩子也能欺辱得。你又何苦好這個強?要磕頭要賠罪放著我來罷,只別逼勒我家姐兒,才四歲哩,好生苦也!”她自聲音綿軟,性子更軟,哭泣起來真是如泣如訴。
場內一時尷尬。里正把這許多人弄到家中來,原是想說合,不想陸老婆子這般剛強,素姐又哭得可憐,陸氏又只知抱著兒子哭,秀英一絲讓步的心也無,暗道婦道人家恁般難纏。冷不防被念郎一雙眼睛看著,渾身都麻了起來,若非這小子口上犯賤,何來如今這般?
里正一怒,便強與兩家上茶:“且吃這一盞茶,與我個面子,往後還是街坊。”
陸氏情知不得不飲,秀英一揚眉,橫豎玉姐沒吃虧,兩人就端起茶來。陸老婆子又數說陸氏:“性子忒好。”秀英道:“可不是好,小寡婦家不知羞,教個兒子罵到人面上哩。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兒,可不是好性兒。”素姐又哭了起來,把陸氏壓得再哭不得。里正頭疼不已,只得說素姐:“休要再哭了,幾十年街坊看在眼裡。”
兩家飲罷茶,一從東、一從西,互不挨碰著各回家門。
兩家各歸家內,陸氏自勸慰著陸老婆子,又把念郎乳母叫來數說:“是誰教的哥兒說這些個?不學好!竟說到人面上去了。”又叫牙婆來要賣人、買人,任乳母、使女哭泣哀求,一絲不動。
又使往程家送茶果:“我娘老背晦了,原是念郎的不是,毋往心裡去。”
秀英卻不吃這一套,狠罵一回:“尋完了事,卻叫苦主不則聲,她道她是誰?!那婆子自姓陸,倒管得遊家事,一句老背晦便打發了,道人是傻子哩!他是兒郎哩,他不絕戶哩,且看長不長得大罷咧!個克父的東西!他□的孩子,沒人教,他會說?看著倒像個好人,背地裡挑唆著嚼舌頭,怪道叫人家逐了出來,是恐她亂人家宅哩!真真是個攪家精!禍害!”
李媽媽奶大的玉姐,是親向三分,不親也是親,亦是不岔,言語較秀英更甚:“八十老翁十八新婦,不知誰的種哩!還自稱大戶家孩兒!遊家為何趕他出門,他自家知哩。來往不消二年,街上街坊就向著他說話哩,不知下的什麼蠱!這就信一個姐兒,能打得了他家大了一二歲的哥兒,不定那傷是怎麼來的哩!我姐兒手上傷還未好哩,至今寫不得字兒,那克父剋夫的東西,還要反咬一口,狗都不這般幹哩!”
街坊四鄰原說陸氏識理,復經此二人一說,又道陸氏狡詐。又有一干婦人,素與秀英說得到一處,聽李媽媽話裡話外之音,都把自家男人死死盯著,深恐他偏向了那個小妖精。
不知為甚,遊大戶家裡亦知此事,又使人來勸陸氏“好生教養念郎。遊家一向憐貧惜弱,居然欺負起人來,丟盡祖宗顏面”,把個陸氏氣得倒仰,復又關起門來,一意教養念郎,令其讀書,長大好考個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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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為此事,正月也不曾過好,蘇先生知道了,亦唯一聲嘆息:“女戶單丁,蓋天民之窮者也。”這回便不消旁人說,他亦知不能示了弱。程老太公又打點了禮物送與里正、紀主簿家兩處,收拾善後。
卻說玉姐手上傷養過二、三日便好,那頭念郎也不知為甚,總將了個把月。玉姐猶自憤憤,她隨父母居住,每晨起,便往院內站定,看著程謙舞槍棒。
原來程謙會些武藝,耍得好槍棒,每日起來必要舞習一回。玉姐看不幾日,便央程謙:“爹,教我。”
程謙道:“教你甚麼?蘇先生教得不好?”
玉姐眼睛一錯不錯看著他:“我要習槍棒!”
程謙哪裡肯答應?便是他答應,程老太公、林老安人也覺女兒家不好舞槍弄棍,素姐更是不捨,唯秀英有些猶豫:“略知些也好,再遇遊家短命鬼,倒好免叫推跌了跤。”
不想玉姐性烈,不叫她練便不吃飯,誰都哄不得。程謙道:“你先生正要教你習射哩,那也是武。”玉姐卻是個難哄騙的:“都要學!”
秀英哭著拍她兩巴掌:“冤家,你就仗著我與你爹、太公、安人心疼你。你餓,餓,餓,餓死罷咧!”林老安人一想:“小孩子家不長性,現允了她,不幾日自家就撂開了去,越攔她越成心病了。” 終是不得不應。
又要與她張羅選使女:“常帶幾個使女,打鬥起來也好有個幫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其實令郎小孩子不懂事,不必是陸氏故意說給他聽,就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