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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致遠其實卻是個溫文好性的,聽他**說,他便屢屢勸著。
誰料他**終是不聽勸,兒子滿二十那年,她尋了條白綾上吊死了。更留下話來,說兒子若不給他報仇,她便在泉下也是死不瞑目。
慕容致遠無奈,只得前往源城,適逢官家正要覓個先生。他便進了官家,想著尋個機會好報仇。誰料柳月清少出後院,一年裡頭,與他也見不了幾回。
每回見時,身邊又總跟了一群丫鬟僕婦,他一介書生,根本無從下手。
他心中煎熬不過,偏官盈朝不知怎麼的,竟忽然喜歡上了他。這不正好掉下了個天大的好機會?故而他便故意攜著官盈朝私奔了出來,想給官家出這麼大的難堪!
二人一路逃出源城,在泉州改乘了船。不想在船上盈朝便提出要嫁他,也好正了名分。
盈朝不清楚,可他卻是明白著的。兩人雖是異母,但也是兄妹血親,怎麼好成親?更何況他心心念念著為母報仇,便笑著將自己所有的計劃與真相全說了。
盈朝本以為自己尋到良人,放棄了所有,卻不想竟不過是一場復仇!沒聽他說完了,竟是仰天大笑了三聲,甩脫了袖子,奔到船頭,一頭就紮了下去。
那時正是晚間,月色朦朦朧朧,慕容致遠只見水花一翻,人已沒了蹤影。再喊人來救時,已是人蹤全無,江心單剩一輪彎月,悽悽清清。
晉懋說話原就不慌不忙,等他說完這個故事,已過了好些時候。
那邊的花有重聽完點點頭評論道:“畢竟這個官夫人做事太不乾淨,竟留了這麼大個禍患下來。若是換了我那嫡母,定不至如此!”
他且說且笑,眼中卻滿是寒霜。
晉懋原指望他同病相憐的感慨一番,卻不料他竟說出這話來,只得無語的拿了扇頭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姜煜桓則若無其事的笑笑:“這故事倒長,你也真是有本事,才這幾天,居然就將這麼長一條陳年的老裹腳布給打探了出來!”
被他們二人噎了一口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晉懋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全沒半點同情心的……”
“不過是兩廂情願,當初做了私奔的事,她必該想清最糟的結果。”花有重輕嗤了一下,撇嘴直入正題道:“你是不是找著慕容致遠了?”
晉懋固然頗有本事,但這事畢竟已過了二十多年,若無當事人親口供述,斷難這般清晰明瞭,細節分明。
“他如今已在徐州明智寺出家為僧,我的人找到他後,他問知了情況,嘆了口氣,提筆給我寫了老長的一封信。”晉懋嘆息著點了點頭:“說起來,這人寫的一手好字,文筆也極佳妙,若不是他因這事而心灰意冷,我倒有意想聘他做個幕僚,好生提拔他一回!”
他在嫵月樓見到盈朝,心知其中必有緣故。一面使人過去源城,一面卻細細向嫵月樓的玲瓏問了她救盈朝的過程。
玲瓏自是不敢瞞他,將所有事情一一說了,晉懋便又使人溯流而上,向各船家打聽,這一打聽,果真便問出了慕容致遠的下落。
聽他這惋惜的意思,姜煜桓不覺淡淡道:“如今你雖沒聘到慕容致遠,卻平白得了個官聞景。雖沒經太多人事,嫩是嫩了點。但論身份與來日的前程,他可是比那慕容致遠強了太多,說起來,你也該滿足了!”
金晉如今雖也以科舉取士,但世家的份量仍是極重,別的不說,世家那盤根錯節的勢力,對於仕途升遷的好處自不待言。
晉懋嘿嘿一笑,沒有說話。說起來,這京城裡頭別的沒有,就是公卿王爵多如牛毛,他家只一個郡王卻憑什麼傲視京城,靠的可不就是他父王統兵十萬,扼守邊關。
畢竟事不關己,三人也沒再繼續說些去,又說了些閒話後,眼看著時間已不早了。
晉懋便起身問道:“你們可要一同過去嫵月樓?”
姜煜桓搖了搖頭,花有重也道:“不了,我昔日曾見過官盈朝幾面,如今她雖沒了記憶,但見著也是一樣的尷尬,一動不如一靜,我還是留在這裡休息,等精神好些,再去霓裳看看!”
提到霓裳,他便轉頭意有所指的望望姜煜桓:“順便看看那成衣鋪子被你們倆搞成了什麼?”
他刻意的加重了“你們倆”這三個字,語氣裡不無調侃之意。姜煜桓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開口。
那邊廂花有重卻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嚷道:“對了,我險些忘記!我這次過來,還帶了封給初七的信,是她弟弟給她的!”
“信呢?”姜煜桓皺了下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