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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呃,我以前沒注意過……”
遠處一塊不大不小的青石後頭,晉懋無語的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頭,臉上是一種極古怪的表情。正在他無語凝噎的時候,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於是一個倒仰,顯是被驚得不輕。回頭看時,卻見一張俊雅溫文,嘴角噙笑的面容。可不正是花有重!
他沒好氣兒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長身而起,又示意花有重一塊過來,待走了數十步,確定那邊的兩個人已不可能再聽見他們的說話,這才道:“你怎麼也過來了?”
花有重閒適一笑,不急不緩道:“怎麼,你對這門親事看來還頗為滿意呀!”
晉懋斜靠在大樹下,有些無謂道:“難得寧兒有個勉強能看得上眼的人,我雖想不通她怎麼就看上了官聞景,不過她既看中了,那便是他了!”
說到這裡,他不由斜睨了花有重一眼,譏嘲道:“怎麼,你忽然被刺激到了,也想娶寧兒了?”
聞言,花有重揚眉笑了一下,穩穩當當道:“我打算娶初七為妻!”
“娶初七?!”聽他這樣說,晉懋微怔了一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你瘋了?!”
花有重卻是笑而不語,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的敲打著身邊老柳樹上一塊半脫落的樹皮,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響:“我看著像是瘋子麼?”
見他一副篤定不似玩笑的模樣,晉懋不覺注視他良久,這才嘆了口氣:“有重,你娶了她,將來可打算怎麼去面對煜桓?”
花有重眉睫不動,神色如常:“我倒是覺得,煜桓未必有面目來見初七!”
晉懋想著初七。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初七,我真是看不透她,也弄不明白你們。按說,她只是一個家奴之女,身份低微,煜桓肯娶她為側妃,已是她祖上積德,你們怎麼卻好像覺得她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一個兩個的,都跟中了**一般!”
花有重微笑了一下,並不辯解什麼。事實上,他也無可辯駁。其實連他自己亦不知曉是什麼時候忽而動了心思的,只微微記得那次看煙花時,初七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她身旁,聽他講述著兒時的舊事。
那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姑娘太靜了,彷彿是一灘撥不動的水。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倒也不是愛得又多轟轟烈烈,就是覺得她是最適合的。
就好像,除了她,這世上再沒人適合了。
後來就是在那一天,聽到她淡淡的說:我想嫁的那個人……他,無論什麼時候,也無論別人開出怎樣的條件。他都絕不會撇下我去選擇其他人;對了,還有,等我將來老了、醜了,他也不許嫌棄我,眼裡也只許有我一個……
她或者並沒發現,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面上笑意淡然,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光彩。她只是在訴說她的心意,她衷心底裡的話,卻並不真的以為自己真能找到那個人……
但是,他沉寂已久的心卻莫名的悸動了一下。為著這幾句話,也為著那個神情安然的少女。
這些話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也曾經有一個少女曾站在桃花樹下,認真的問他:“表哥,如果我將來老了、醜了,你會嫌棄我麼?”
不施脂粉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她的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她的容貌比那二月裡盛開的桃花更要鮮妍動人……
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或者是一口答應了,也或者只是點了點頭。
於是,她綻開了一臉的笑,笑得花團錦簇一般,可是笑著笑著,她的面孔便變了,變得含淚而哀慼。她切切的訴說著,訴說她的無奈,她的身不由己……
然後,再見面的時候,那張臉上便開始有了螺黛的痕跡,有了脂粉的妝扮……
人前,她高貴優雅得讓人無可挑剔,人後,她則是不厭其煩的向他訴苦,用最上好的綾帕小心的拭著眼角的淚,竭盡全力的不觸及面上的脂粉,且努力哭出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並不知道,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少年,她也沒想過,她的種種作態,其實早已清清楚楚的看在了他眼中,但他依然幫她,盡他所能的幫她……
可是每次,他都在冷眼相看,想看她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她在做,而他在看,每一次看到。他都會覺得慶幸,慶幸之餘,他也還是忍不住的會感到痛心。痛心於她的變化,也更加的懷念幼時的她,那個梳著丫髻,跟在他身後,指著天空綻開的煙花開心大叫的少女……
因為她,他甚至會在看到其他少女純真模樣的時候暗懷惡意的